孫子了,”榮妃也不知怎麼想的,又轉頭和德妃聊起了孫子的事情來。
德妃對於孫子自然是期盼的,只是這是誰生的,可就有說頭了。若是紀鋌生的,她自然會寵愛地很。可是這要是紀鈺和沈長樂生的,她還真是喜歡也不好,不喜歡也不好。
所以榮妃說完這話,她的臉色的笑容才生硬起來。
等宮宴結束的時候,沈長樂便與紀鈺一起送德妃回宮。今日宮宴本就晚,這會時辰按著平日裡,宮裡早就下鑰了。不過因是宮宴,所以倒也不著急。
德妃並沒有讓他們兩人先回去,而是讓他們跟著回了宮裡。
待到了之後,紀鈺正準備起身告辭,誰知德妃卻冷冷地說道:“你們兩個先留一下,我有話要說。”
沈長樂與紀鈺對視了一眼,紀鈺輕輕點了下頭,眼神裡盡是安慰。
德妃自然注意到他們之間的小動作,看了長樂一眼,問道:“我問你,方才在宴會上,你為何要喂秦王家那孩子喝水?”
沈長樂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原來是為了這個,她這會又想起,方才德妃瞪了她一眼,好像就是因為她喂紀澤瑞喝水的。她有些不解,回道:“兒媳只是看他吃了酒,辣地厲害,這才喂他喝水的。”
“宮裡能隨便喂一個小孩子喝水嗎?”德妃見她還不知悔改,登時氣地重重地拍在一旁的桌子上。
紀鈺微蹙了下眉,表情凝重,轉頭看了沈長樂一眼。
她登時有些慌張,解釋道:“那茶水我先前已經喝過幾口,並未大礙。”
“沒有大礙?若是真出了事情,你能擔當得起嗎?”德妃滿臉寒霜,似乎沈長樂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錯。
沈長樂也知道自己這次是不夠謹慎,只是那茶盞她是真的自己喝過了,才敢給紀澤瑞喝的。她知德妃一向不喜歡她,這會發作也不過是找了個理由罷了。若不然,只為了這點事情,何至於當著紀鈺的面,發這樣的火。
她垂著頭,眼淚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轉,她努力忍住,不想真的哭出來。
而一旁的紀鈺在聽完來龍去脈之後,開口說道:“母妃,這次是長樂做的有些不對,我回去自是好好說說她。”
“你回去好好說她?”德妃聽著他說的話,真是一個字都不相信。他回去也只會哄著而已,又怎麼捨得說上一句。
紀鈺側頭瞧著她的模樣,只覺得萬般憐惜。恨不得立即將人抱在懷中好生哄哄,怪只怪他不得母妃不喜歡,連帶著她也被母妃不待見。
“我看她到底是年輕,行事太不穩妥,”德妃又教訓道。
紀鈺一臉認真,又說道:“母妃教訓的是,都是兒子不好,進宮前應該和長樂多提點提點的。畢竟她也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宮宴,難免會有些疏忽。”
他也知道,自己越是在母妃面前幫著她說話,或許會越讓母妃針對她。可是他就是不忍,紀鈺心底無奈一笑,他好像連一絲都不能忍受,不能忍受她被別人欺負,哪怕那個是母妃,也不行。
德妃見他這麼說,已知道他的態度。結果還沒等她再開口,紀鈺便已說:“母妃,今日天色已晚,兒子明個再來聽母妃教導可好?”
他難得帶上幾分討好的口吻,德妃瞧著低著頭的沈長樂,揮揮手便讓他們回去了。
等到了馬車上,一上車,紀鈺就將她抱在懷中。
“對不起。”
“對不起。”
兩人竟是這樣的異口同聲,就連心情低落的沈長樂,都一下子露出笑容。紀鈺看著她,問道:“你對不起什麼?”
沈長樂又垂頭,帶著濃濃鼻音:“我給你丟臉了,我不該給澤瑞喂水。”
紀鈺心疼地摸著她的髮絲,如墨般的長髮在昏暗的燈光之下,依舊濃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