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花,三株都是紅色,只有一株所開的是淺紫色的花朵。
一位身著白衣的年青公子端坐在屋角的椅子上,正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一株開著紫花的盆栽。
這裡是吠天樓的偏院,而這白衣公子正是曹暮雲。
“切脈拔毒”的手術已過了近一個月,曹暮雲身上的傷也養好了一大半,數日之前他就已可以下床走動。
在這一個月中,曹暮雲每天躺在床上閒來無事,都在瞧看著窗下的這幾盆花。如今雖然已可以走動,他卻依然不肯出屋,坐在椅子上對著這幾盆花痴痴出神。
其實他所看的,只有那一盆紫色的花而已。
這世上大多數鮮花都是粉紅顏色,紫色的花要少得多,而這一盆花是何品類,曹暮雲也不識得,他以往在京城裡也時常到處賞花,卻並沒見過這種花,或許這是本地所獨有的品種。
有些花雖然很平凡,可若無機緣卻是難以瞧得見,人也是一樣。曹暮雲眼裡看的是花,心中所想的,卻是與這盆紫花同樣獨特的人,一個為他而死的女子,也是這輩子他決不可能忘記的女子。
“紫劍金環”伊若瑛,曹暮雲最初遇見之時,並不覺得她有多麼獨特。她若許能算得上美麗,可是這世上美麗的女子並不少,他以前就識得很多,還曾和她們中的一些有過情緣。
曹暮雲原本以為,這世上所有女子都會被權勢和財富所吸引,她們的溫柔美麗,只要花上一些代價就能換取,所以他從來沒有對她們中的任何一人付出過真心,他所付出的只是銀兩而已,直到他遇見了伊若瑛。
只可惜當他意識到這一點時,卻為時已晚!
曹暮雲凝望著紫花,似乎已經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周遭的一切。但忽然之間,他已回過神來,目光也從花盆上收回,望向了小院的大門,而臉上出現了警覺的神色。
只因為他聽到院子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響,至少來了三四十人之多。而他從腳步聲就能斷定,這些人的輕功俱是不弱,而且很快就把整座偏院包圍了起來。
院子的門“呯”地一聲被推開,六七個人直闖了進來,這些人都是勁裝打扮,一個個手持著刀劍兵器,殺氣騰騰,看裝束正是城主府的護衛,而為首的是一個手提鐵杖,身材矮小枯瘦的中年人,曹暮雲卻也認識,正是“萬金堂”的長老姚元孝。
曹暮雲瞧見姚元孝的同時,姚元孝亦是看見了坐在屋中的曹暮雲,他手掌一揮,喝令道:“來人!把這刺殺司馬城主的兇手給我拿下!”
四名護衛立時衝進了屋門,揮動兵刃向曹暮雲直逼了上來。
但只見人影一閃,“砰砰砰砰”四聲悶響,這四名護衛幾乎在瞬時之間就栽倒了下去,而再看曹暮雲,卻已然站在了屋門之外,他手裡拿著的,正是原本放在屋角的一把兩尺來長的短掃帚。
這位“暮雲公子”本就是劍法如神的絕頂高手,這幾名護衛雖然武功亦是不弱,卻在一招之間就被曹暮雲以木帚代劍點中了穴道而倒地。
姚元孝怒道:“好小子!原來你的傷已好了,那就讓你知道姚某人的厲害!”
他提起鐵杖便要衝上,卻忽聽得有人叫道:“姚長老且慢動手!”
說話的人此時正從院門外走了進來,正是華不石。而本來要上前動手的姚元孝,聽見這位大少爺的呼喊,卻也頓住了身形,橫杖而立。
曹暮雲盯著華不石,說道:“他們都是你引來的?”
華不石道:“他們確是我帶進吠天樓的,但曹兄殺死司馬城主之事,卻不是小弟洩露,不知曹兄相不相信。”
曹暮雲道:“既不是你,又是何人?”
當日曹暮雲在南泉莊刺殺司馬逐風,知道的人並不多,華不石亦是在萬易島的南石崖上被伊若瑛制住之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