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瑚大嫂子和我往年因不料理這些東西,怕出了錯,前幾日就把府裡往年的人情年禮翻出來看了看,所以發現今年甄家送的東西格外厚一些。因怕錯了,才剛還有對了一遍,發現比去年足足厚了有五成。那管家娘子還避了人,說有些東西要寄放在我們府上,我和嫂子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也不知往年是不是都這樣,所以含糊著說要回了太太才好。後來那人又說了要拜見老太太太太,兒媳怕太太事先不知道這底細,所以才來說一聲。”
子肜聽著這個,心裡就明白了,幾個好些年前,她還怕收了甄家的牽連,冷淡了那家的下人,所以後來兩家雖還來往,但已經淡上許多了。沒想到,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人家又來了,怕是已經日子不好過了吧?
子肜還在想著這個事情,石氏不知道,以為婆婆還在尋思為什麼,也就說到:“前兒說胡大嫂子的嬸子與江南甄家有舊,孃家堂妹也有那府裡有些瓜葛,所以,會不會因為這個,那家才動送些年禮的?那些寄放東西什麼的,是不是隻是個說法,不過是變個法子為李家姑娘添妝?畢竟,現在李嬸孤兒寡母的,也不能為女兒置辦配得上甄家的嫁妝,這樣到了時候,這兩家都不好看不是?”
這話聽在子肜耳朵裡,卻把子肜的思路往另一個方向引了過去。自己因為看過紅樓,所以就猜那甄家是為了藏匿家產,而那些不知道的人,怕是和石氏一樣的想法吧?既然和石氏是一樣的想法,那樣推託的話,就不免有失仁厚了,和府裡一向的為人就有違了。不管這甄家是不是真的這樣想這樣做,如果自己不知道後面的事,因為同情李嬸母女,同意了,那就和甄家算是又粘上了,這以後免不了受帶累了。
想到這裡,子肜也沒心思去盤算別人家的想法了,面上一端,對石氏吩咐道:“我不想見那府裡的人了,就是老太太那裡,也不會去回了,就說老太太精神頭不爽,懶得見人。老太太那裡,我自然會去說的。那年禮既然送來了,我們收了,倒讓人以為我們家跟他們親厚。我們要是退回去了,他們家我倒是無所謂,只是怕別的人家有想法,要是被小人多嘴編排些什麼,我們倒也罷了,這宮裡的娘娘要是受了累,反倒不好了。嗯,不如這樣,比照著他們家的禮,我們的回禮也厚重些,還得比他們的更厚上一分,但是也得把他們府上的娘子求見老太太和我而不得見的事也一同宣揚出去。這樣,人家也就不會因為我們家與他家往來禮厚了而誤會我們兩家要好,而且,我們也沒失禮於人。只是什麼寄放東西,還是推了,就說府上事多忙亂,怕忙忘了搞丟了,或者隨便找個什麼藉口,反正不許收,得罪人也不怕。”
石氏一臉為難,小心地看了看子肜,斟酌著開了口:“那家可是與我們府上世交,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兒媳婦不太明白,是不是什麼時候那家得罪了我們家?看太太的意思,是不想與他們家交往?只是,我們雖無所謂,這李嬸那裡是不是就有點那個?畢竟,這女兒家家的,嫁妝少了不好看。”
子肜看著這兒媳婦,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想了想,就道:“這人家到底是不是為了李嬸子,我們也不知道,這也是你同瑚兒媳婦在猜的。叫我說,甄家,還是離得遠些才好呢,要不是因為世交,貿貿然的斷交讓人家有閒話,我還不耐煩同他們家這樣費神呢。你也別問我為什麼,這外頭朝堂上的事情,我也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的。只要你記住了,別和他們家夾纏不情就好。這府裡上下的,誰都不許眼皮子淺,千萬別招來禍事。不過,我是這樣對你說的,你聽了就記住,只是嘴還是要緊緊閉著。至於李嬸子那裡,你讓人看著些,不要讓人私下做出些什麼,連累到我們家。”
石氏聽了倒抽一口氣,坐在那裡愣住了。子肜知道自己這話是起了作用,才緩和了些說到:“哪裡就怕成這個樣子,你也是跟著珠兒在外頭見過些世面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