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原承天輕輕一嘆,向九瓏傳音道:“金鋥楊枝雖好,瓏兒若非大成之時,以後還是莫要輕用了。”
九瓏道:“是!”已經滴下淚來,卻不敢讓龍格非瞧見,輕輕偏了偏身子,偷偷用衣袖拭了。
龍格非一心衝玄,哪知原承天與九瓏心思?或因這新軀與元魂渾然一然,不分君臣,因此修為進晉極快,瞬間突破了玄修境界之後,又急急向羽修境界進發。
原承天知道龍格非求勝心切,一味的勇猛精進,若是肉身之軀,只怕早就承受不住了。但如此精進,必蘊極大禍患,但龍格非正是用功之時,若是貿然出言提醒,只怕立時走火入魔。
於是便將一道小我神識向龍格非四周輕輕一罩,就此生成自我域,將龍格非與外界隔開。既在自我界域之中,原承天仍不敢放手施為,而是將自我界域中的靈氣緩緩收起。
龍格非正在運玄之時,靈識對靈氣強弱自是敏感異常,因此很快覺出身周靈氣漸弱,體內真玄運轉也就慢了下來。
這時原承天才緩緩言道:“龍兄,一日而晉玄修境界,此事前所未有,若是根基不穩,其後豈不是鏡花水月。”
龍格非這才猛然一省,一時也不能收手,還是等那行功數週天之後,這才緩緩收功,道:“慚愧,龍某得此新軀,喜不自禁,兼又行功順利,竟忘了修行之要。”
原承天道:“以元魂化進新軀,不分君臣,實種下極大隱患來,龍兄又何必如此?”
龍格非輕輕一嘆道:“承天,我自踏仙修之路,便是渾渾噩噩,不知所以,最終不過是和光同塵,泯然於眾人矣。就算僥倖修得長生,也不過是逍遙度日罷了。世間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唯因得遇承天,方知這微賤之軀,亦可略立微功,為蒼生所用。承天,你不必勸我,就讓我縱意一回。只要此生縱心快意,又何必理會他事。”說到這裡,面上不由微笑起來。
那龍格非向來穩重艱忍,少言寡語,既出此言,可見心中早就盤算過無數回,原承天亦不知從何勸起,何況世人各有機緣志向,又怎能強求。
當下原承天就收了自我界域,就與九瓏護定了龍格非,片刻間便轉到紅雲火界之中。
在三人剛剛在紅雲火界立足,四周火雲再起。原承天早有防備,忙將神火珠祭起,驅散四周火雲。
此次再來尋玄焰就容易得多了,原承天在前祭珠引路,龍格非居中,九瓏則在後護法,這樣的陣勢就算千萬修士殺來,也絕傷不到龍格非去。
三修正行間,原承天忽的接到九瓏傳訊道:“承天,我身後火雲之中藏著一人,離我約有五千裡。此修極可能是劍先生了,不可不防。”
原承天道:“此修雖是該死,若他不來挑釁,也只好由他,若是前來,瓏兒只管護定龍兄,萬事皆由我來料理。”
九瓏微微一笑,她知道原承天自修成靈臺妙境之後,修為再進一層,已足以令她仰視了。而靈臺妙境之中既蘊無數玄妙,正該讓原承天多多歷練,方能激發出來。
以九瓏平時性情,也是不肯多事了,如今為原承天著想,反倒盼著那劍先生不知死活,前來替諸侍報仇了。
原承天不急不緩,約行了三萬裡之後,已探到玄焰靈息,便知靈焰離他最多隻有十萬裡了。
而原承天以神識探去,身後一片紅雲之中,有道靈息仍然不離不棄,一直跟了來。而雙方的距離,仍是五千裡。
原承天不由冷笑道:“既不肯戰,又不肯逃,道友究竟做何打算。”
此言一出,身後紅雲中靈息一閃,就此消失無蹤,原承天既見對手被驚走了,也不理會,正要前行,忽見左側百里外一團紅雲之中,忽的青光連閃。
那青光只閃了三次,赫然就逼到身前,且瞧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