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段“最終遺言”並非沒有人收到,相反,在歐羅巴的指揮室裡,不知多少人沉默著聽著這段遺言。指揮官把帽子脫了下來,在手心裡攥成一團。
歐羅巴曾與安拉德在東歐、中東、突尼西亞海峽戰鬥過,沒有任何一次比在華沙這三天更加折磨,更加難熬,更何況這些重壓全部壓在他一個人身上。
每一天陣線都在被迫後撤,每一天的傷亡都在不斷上升,任哪一個人來都無法接受這樣的局勢被稱之為“戰爭”,這不是戰爭,這是屠殺。這樣的指揮官不是指揮官,只是在指揮士兵去送死......
似乎聽見有炮彈落下和爆炸的聲響。
貝茨麥斯坦深夜從噩夢中醒來,夢中滿是他看過的二戰錄影。年過半百的他喘著粗氣從床上坐起身來,摸索著開啟床頭的夜燈,柔和的橙色燈光照常亮起,儘管他教學歷史,但從未見過戰爭的他,只能靠著那些老錄影來了解當年的戰爭是怎樣的陰影遮蔽了世間,畢竟他也只是一個在二十一世紀才出生的人,那場戰爭距離他已經有了半個世紀。
他看著窗外安寧祥和的萊茵河,終究還是很難想象1939年的9月1日,那個進攻了波蘭的凌晨的模樣。
貝茨麥斯坦看著桌子上亡妻的相片,久久的沉默不語。瑪麗娜和他相伴十年,在十年前中東地區勢力重新整合的那段時間裡前往中東,想要儘可能地救助戰爭地區的兒童,不幸在一場空襲中喪生。
“瑪麗娜,”他悲哀地想到:“在哪裡的那段時間,你又是怎麼支撐下來的呢?”
老人的眼眶溼潤了,他輕輕一抹,起身想要喝杯水,但是手機的提示聲讓他決定先看看來了什麼訊息,僅僅是看了這一眼,貝茨麥斯坦的脊背便發涼,彷彿雙目所見是為地獄。但是那條資訊沒有任何一張照片,那只是一份新聞急報:“安拉德軍隊進攻,華沙陷落。”
三日之後,歐羅巴強襲機兵研究所地下。
“我從來不奢求這個專案被任何人理解或者被原諒,但是如果你打算對我破口大罵或者動手揍我一頓,你會被警衛按在地上——前幾天就有人這樣過。”西蒙多雙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裡,對身邊的人說道:“你真的不用帶一個紙袋?我怕你會吐出來。”
“我是說過別太高估我,但是也別太低估我。”歐夏麟若無其事的說道:“你們這唯一讓我噁心的就是你們管這底下叫維納斯之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