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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風聲\/絕望陷落

華沙保衛戰,第三天。

華沙仍在歐羅巴控制下的區域已經所剩無幾了,只剩下最後那麼幾棟大樓和街道。絕望的歐羅巴守軍首次在強襲機兵的戰鬥中使用了類似於戰壕街壘的結構。但是這隻能暫時拖住安拉德軍隊的猛烈進攻,假如攻城錘機體開入城內,別說這些臨時搭建起來的街壘能不能守住,邊上的大樓被一起轟塌才是最有可能出現的結局。

在這種情況下本來應該使用空投炸彈來延緩局面,但是由於制空權被強襲機兵死死地抓在手裡,別說轟炸機戰鬥機,無人機都已經支撐不起消耗了,發射的對地導彈又被粒子束防空系統直接在空中擊爆,援助無法到達的情況下,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裡是,藍鳶尾小隊,”

嘈雜的無線電裡沒有回應,說不定這片區域也早就被電磁干擾了,安拉德的emp炸彈對於現有通訊環境的打擊非常有力。儘管明知道可能沒有任何一個人聽得到這段話,但是庫珀爾還想把這最後的報告說完。

“我們已經失去所有彈藥和電力,本區域已經徹底淪為安拉德佔領區域。”說著,庫珀爾抬眼看了看遠處的街壘,街壘內外的炮火聲震耳欲聾。沒想到,已經和平了一個世紀的歐羅巴再一次迎來了這樣的戰火。

人類數個世紀以來一次次失去一個國家中最鮮活的那些生命,只為了去追求那虛無縹緲的和平,庫珀爾這樣想道。

是的,戰場是一片祭壇,戰爭是一場血腥的祭祀,雙方紛紛向著並不存在的那個名為和平的神明,在這個祭壇上奉獻生命,祈求名為和平的虛妄之物。可是人類史翻過了一頁又一頁,為什麼就沒有任何一個一百年能夠擁有真正的和平呢?戰爭的根本分明應該是人類的私慾,怎麼會和和平、自由這些東西扯上關係呢?

“我是,藍鳶尾小隊隊長,庫珀爾安里斯,我的隊員們已經在這三天裡盡數犧牲,或者在絕望中選擇自行解脫,我懷抱著會有人來救我的想法一直支撐到現在。現在我失去了所有的補給和任何一絲再舉起槍的力氣,我將迎來更為絕望的緩慢死亡,沒有施救加值,請將藍鳶尾小隊所有成員登記為死亡,我們回不去了。”

“對於沒能將我的小隊成員們安全帶回家......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已經無能為力了。”

庫珀爾關掉了通訊器,他猜想自己和指揮部通訊的訊號應該會被安拉德人截獲,所以估計等會就會有人來送自己去見上帝了,他這樣想著,看著自己的一身軍裝,覺得就這樣去見上帝不太好,便開始動手脫掉自己的頭盔和軍服,把彈夾和槍械統統丟掉,再脫掉鞋子——他聽說古埃及的人在面見掌管生死的神明時會脫掉鞋子,他覺得自己也可以行行這個禮節。解開防彈衣的束縛,上半身只剩下一件白色襯衫沒有沾上太多硝煙和灰土。

好吧,還算是蠻幹淨的,這樣去見上帝也不會被他老人家笑話了。

附近的瓦礫傳來被踩踏的聲音,應該是有什麼龐然大物踩到了瓦礫上面,在這裡不會有歐羅巴的軍隊,看來是安拉德準備好來清理戰場了。

被粒子束步槍一槍燒成灰,總比慢慢在這裡等死要好。庫珀爾這樣想著,他想著要不要喊一聲吸引一下安拉德的強襲機兵,但是現在他的喉嚨有點幹,根本沒有辦法喊叫出聲,很難發出什麼大點的聲響,只能敲敲自己身邊的鋼盔。這似乎起了作用,那架強襲機兵幾乎是立刻就朝著這邊走了過來,當那個槍口出現在庫珀爾眼前的時候,他嘆了口氣,希望自己的死相好看點。

但是就在這個瞬間,一架黑紫色的機體從他眼前掠過,帶起一陣風,揚起一陣該死的粉塵,落在那架安拉德強襲機兵的身前。此後像是有激烈的戰鬥,但是庫珀爾聽不清楚,因為有爆炸在他身邊,把他震暈了過去。

庫珀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