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吃什麼,或者是吃與不吃,都是無所謂,即使再喝上十斤烈酒,結果無非都是一樣,誰能躲得過唐門的暗器?除非馬天佑是神而非人。”雖然是這樣想著,心中卻是非常感激汲庭燎,覺得人生能得此知己,已屬無憾。
“決戰之後,我必回來與你痛飲三百杯。”旭rì初升,雲開霧散,唐楚衣離開蜀之軒,滿懷鬥志,帶著眾弟子策馬向東而行。
出了城門,東行二十里,便看見了黑壓壓的人群,當中一片廣闊的空地,是為唐楚衣與馬天佑決戰之用。因唐門慣用暗器,恐其傷及旁人,大家唯有站得遠遠的觀看。
場面煞是壯觀,為一睹這百年難得一見的決戰,各門各派幾乎是傾巢而出,密密麻麻圍於四周,沒有一千,少說也有八百人。黃河幫的展仝與薛忠均已到場,神情肅穆的立於北首。在他們對面,以巴仲陵為首的劍衣盟,來者不下五十人,奴悉諾羅、丁豔陽、何螣蛇、長白兩仙叟……一個個目光如隼,jīng神抖擻,仿似要決鬥的本是他們。風鈴幫的風鈴、老雞、飛天銀魚及七劍閣的南宮宇、南宮流、珠磯巷鐵騎手廖青雲等亦已到場,與各門各派一道,分立於四周。
唐楚衣環目四顧,不見應天教的人,便策馬徑直往場中而去,其他弟子則紛紛下馬,於西首站立。眾人見唐楚衣已至場中,神情微哂,便開始紛紛議論。“馬天佑到現在還沒出現,該不是害怕了吧?”“你懂什麼?這叫戰術,現在離決戰還有一段時間,唐楚衣先到了,必然會等得心急,急則煩,煩則亂,亂則敗,嘿嘿,馬天佑是個聰明人。”“一派胡言,決戰還沒開始,誰個知道結果如何?瞎猜有個屁用。”
旭rì繼續攀升,放shè出金光萬道,照亮了每個人臉上的興奮。唐楚衣坐於馬上,眼睛不停的向四周掃shè。習慣於蕭瑟秋風吹拂的他,此刻心中卻有些亂,並非是為了馬天佑遲遲不出現,而是為了想見一個不想見到的人。
那個人在場嗎?若他看到最後的結局,會是怎麼樣的幸災樂禍?他一手促成這場決戰,究竟目的何在?
四周的人實在太多,而且大部分是陌生面孔,任憑他是唐門掌門,於漫天飛舞的暗器中能準確算出哪一枚將會擊打在哪個部位,卻始終無法在人群中找到那天晚上襲擊他的人。正當他思緒煩亂,思cháo起伏之際,突聽有人大叫:“應天教的人來了。”
馬蹄聲噠噠,由西邊自遠而近,灰塵滾滾中,已看見馬天佑如旭rì般激情滿溢的臉龐。來者不過十餘人,但馬蹄聲卻相當震撼,便似是萬千戰鼓齊鳴,震得眾人心中咚咚作響。一眼望去,穩健而馳的十餘人猶如千軍萬馬,其勢凜然。
唐楚衣心中一凜,相隔甚遠,已清清楚楚的看見馬天佑眼中的鬥志。那是兩道無法熄滅的火龍,凌駕於秋風之上,旭rì,亦為之黯然失sè。他心中嘆息一聲,覺得自己確實是低估了此人,隨即,鬥志便於心中熊熊燃起,雙目變得炯炯有神,為找到了一個真正的對手而暗自慶幸。
即將接近人群,那十餘騎便停了下來。按照之前約定,應天教為挑戰者,教中人理應於東首站立,但唐門十數名弟子早到,已於西首肩並肩站成一排,仿似銅牆鐵壁,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在他們後面的人,有站立的,有騎馬的,見此情景,亦是不加理會,於原地不動。
應天教的人要去東首,唯有繞著人群而行。武尚文脾氣最是暴躁,手執鋼槍,大聲喝道:“龜兒子們再不讓開,踢死可不賠命。”
馬天佑微微一笑,說道:“三弟莫急,且看我的。”言畢仰天一聲長嘯,嘯聲如獅似虎,裂人心肺。前面的馬匹聞得嘯聲,齊都人立而起,嘶聲不斷,跟著便是一陣亂竄。
趁著人馬亂成一團之際,馬天佑已於馬背上縱身躍起,似雄鷹般向場中掠去。自他起處至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