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武林人士相助,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我們暫且靜觀其變,誰亦不要得罪。”
馬天佐伏身於瓦面,冷汗似泉水般湧出,險些暈死過去。父親之死,竟是由他敬重的師兄一手謀劃,自己與他相處十年,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心中悲痛yù絕,只覺天地一片茫然,生不如死。吳俊輝見他抖得厲害,瓦片瑟瑟作響,急忙捉住他手心,難過地搖了搖頭。
廳內片刻沉寂,王欽若輕輕揮手,說道:“如今京城遍地皆是武林中人,耳目眾多,當年之事,以後休得再提,傳入谷如空耳中,容易招來殺身之禍。時候不早,你派人好生看管張月桐,明rì上朝,待為父奏明皇上,再交與大理寺審理。”
王桂生一臉yin邪,嘿嘿笑道:“孩兒必定好生看管,教她yù仙yù死,不枉相府此行。”
王欽若臉sè一沉,斥道:“死xìng不改,如今乃多事之秋,你若玷汙了她,傳入那些蠻不講理的武林莽漢耳中,豈不又節外生節?”
王桂生見義父生氣,亦不懼怕,笑道:“張綿之前給的五十萬兩銀子,連同孩兒強迫他簽下的三百萬兩欠據,已悉數交由義父保管,孩兒只想與張月桐歡度一宵,以作為張綿長期霸佔我愛妾煙兒的補償,並不算過分。況且這種**事情,各得其樂,即便到了大理寺,她亦不好意思啟齒,怎麼會傳入別人耳中?”
………【第二十七章 迷陣鎖孤城(6)】………
滿天朔風狂舞,塵霧飛揚,這次輪到吳俊輝氣得臉sè發青,顫抖半晌,與馬天佐輕輕擊掌,同仇敵愾,低聲罵道:“如此yin賊,不殺他怎洩我心頭之恨?”
眼見王桂生離開廳堂,兩人藉著茫茫夜sè掩護,神不知鬼不覺來到了相府中的一座別院。假山、樹叢、亭臺樓閣,在幽暗燈光中,本可處處藏身,但兩人卻不敢貿然躍下,似夜鳥般於屋頂飄颻,看著那百十雙星羅棋佈、寒氣森森的目光一籌莫展。
別院並不算大,但其中侍衛之密集,戒備之森嚴,即便皇宮,恐怕亦難以與其相比。吳俊輝按住劍柄,汗水自手心滲出,在相府之中救人,他實在沒有十成把握。院中槍尖寒光隱現,似荊棘叢生,他的汗珠自手心滑至後背,開始覺得甚至連一成把握亦沒有。
馬天佐目光黯然,瑟縮於寒風中,遍體空虛,王欽若與王桂生的一番話,似無堅不摧的利劍,已將他絞得粉碎。十年苦練,卻不知仇人竟在身邊,一夜之間,恩人變成仇人。世事本難預料,痛苦便亦罷了,但老天爺開的這個玩笑,卻未免有些太大了。他不想面對,心中泛起赴死之念,冷漠看著院中的侍衛,尋思自哪裡開始動手。
凜冽的殺氣在蔓延,方圓十丈之內,寒風突然停止流動,院中簇立的槍尖,隱約發出龍吟般嘯叫,直衝霄漢。吳俊輝雖然心急如焚,見殺氣驟現,亦不禁倏然一驚,冷靜下來,忖道:“王桂生雖然該死,但若在此處殺了他,王丞相焉肯罷休?到其時非但我等難以逃離京城,黃河幫、應天教及張夫人亦必受牽連。馬天佐xìng格乖張,冷酷無情,看他的樣子,已是準備大開殺戒,牽連如此之大,我該不該阻止?”
想起王桂生進入別院時那興奮的神情,旋即又搖頭忖道:“若看著桐妹的清白之軀被人玷汙而置之不理,我還算是人嗎?既來之,則安之,今晚即便翻轉整個相府,亦要將桐妹救出去。”
正自思忖,身邊忽然微風輕拂,殺氣大減,側首看時,見馬天佐已離開這邊屋頂,飄然向不遠處一亮燈廂房掠去。心中既慚愧又佩服,忖道:“這個馬天佐年紀輕輕,與生俱來有著一種野獸般敏銳,狂怒之下仍不失分寸,難怪令人聞其名而sè變,我雖然身為黃河幫壇主,歷經百戰,與他相比,卻是相差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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