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已翩翩起舞,便將琴橫置於案前,搖頭輕彈。
那煙兒雙十年華,豐腴白嫩,娥眉淡掃,朱唇輕點,堪稱人間絕sè。柳腰曼擰,朱唇輕啟之間,滿室紅飛翠舞,燕語鶯歌。雪白的酥胸掩映於嫣紅衣裳之中,便似火海困冰山,驚心動魄。張綿第一次接觸如此美豔女子,登時滿臉通紅,心如鹿撞,見王桂生專心撫琴,似乎物我兩忘,便不時用眼去偷看煙兒。
一曲既罷,煙兒在兩人對面坐了下來,開始頻頻舉杯勸酒。數杯一過,王桂生酒力不支,竟然趴在案上沉沉睡去。煙兒似乎有些失望,坐到了張綿身旁,將輕攏於身上的紗羅解下,伸出裸露藕臂,舉杯輕笑淺嘗。
外面秋風蕭瑟,室內卻是chūnsè宜人。自此之後一連數rì,煙兒均來作陪,而王桂生則是逢飲必醉,漸漸地,張綿與煙兒成了無話不談的知己。但他卻是不知,自己已跌入了溫柔陷阱之中。
這rì時至晌午,仍不見王桂生出現,張綿心中焦急,卻又不敢去相府打擾,尋思再三,終於忍耐不住,決定獨自一人去煙月瓦飲酒。
那煙兒已在廂房等候,見他到來,眼中秋水盈盈,宛若梨花帶雨,突然撲入他懷中,輕輕啜泣起來。張綿吃了一驚,當得知王桂生因相府事忙,難以脫身相陪,又聽煙兒說乃為怕他不來而哭泣時,登時忘情,尚未開始飲酒,便緊摟著她,在房中顛龍倒鳳起來。
自那次之後,王桂生銷聲匿跡,一直不見出現。張綿的膽子卻越來越大,與煙兒打得火熱,片刻不見,如隔三秋,有時甚至徹夜歡樂,完全忘記了喪父悲痛。
這rì與煙兒歡樂之後,卻見她淚珠漣漣,心中疼惜,急忙將她摟入懷內,問起所為何事。煙兒哭啼半rì,才吞吞吐吐地說孃親為她物sè了一戶富貴人家,對方已擇好良辰吉rì,準備將她迎娶過門。
這個訊息仿似晴天霹靂,將張綿震得呆住。他的心已被煙兒勾走,如何捨得放手?經過商量,決定拿出一千兩銀子給煙娘,叫她收回成命,允許煙兒長久留在煙月瓦。
豈料次rì相見,煙兒仍是哭哭啼啼,原來煙娘嫌一千兩太少,竟然開出天價,至少五萬兩,否則rì後休想再見煙兒。張綿咬一咬牙,終於還是答應下來,以他父親留下的財富,五萬兩本不算得甚麼。
當他興沖沖將五萬兩銀子交與煙娘,準備與煙兒再度纏綿之時,煙娘卻冷冰冰告訴他,這五萬兩隻不過作為煙兒之前陪伴他的費用,若真想將她娶過門,非五十萬兩不可。
張綿已鬼迷心竅,變賣家財,湊足五十萬兩銀子,每rì仍去煙月瓦與煙兒纏綿,卻沒有想過要將她娶回家中。
本以為五十萬兩可以與煙兒長相廝守,但他卻忽略了一個人。當煙兒突然消失,煙娘冷冰冰告訴他,煙兒已被王桂生接入相府納為室妾時,他登時驚得呆了,開始明白自己落入了這個所謂兄長設下的圈套。
他病得好重,一邊恨王桂生jiān狡,一邊卻又對煙兒死心不息。這rì酒醉,越想越是難受,顧不得重病在身,迷迷糊糊去了相府,準備與王桂生理論,希望他能念在昔rì交情,讓煙兒回到自己身邊。
他這一去,沒人知道是否見著煙兒,因為當他搖搖晃晃走回家中,便猝然倒地,一命嗚呼。
上官芝蘭嬌柔的身軀顫抖不休,眼淚肆意流下,在燈光之中,已變成了一個淚人。她痛恨王桂生jiān惡,更痛心兒子不爭氣,居然為了一個風月女子,散盡萬貫家財,最後連xìng命亦陪上,如何對得起他九泉之下的父親?
馬天佐聽得義憤填膺,雙瞳閃出冷電,將那燈臺上的火苗壓得噝噝作響,怒道:“那王桂生與煙娘、煙兒本是一丘之貉,得知張員外在成都遭遇不測,便設下圈套引令公子上當,以奪取萬貫家財。如此大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