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眗ì奴悉諾羅等人將木屋拆除,最終亦是徒勞。
等石門完全閉合,雲遙含淚在太叔包生與杜姑娘墳前叩了幾個響頭,帶著眾人往金頂而去。越是靠近金頂,她的心越往下沉,身後這個看似一臉慈祥的義父,為了報當年滅教之仇,會不會對黃河幫痛下殺手,趕盡殺絕?以他那種驚世駭俗的武功,莫說一個黃河幫難以抵擋,即便集結中原武林所有門派,恐怕亦無法與其匹敵。
她不想再失去任何親人,太叔包生與杜姑娘之死,對她來說,已是切膚痛楚。回頭看了一眼滿額大汗、氣喘噓噓的馬天佑,她的心更亂,忖道:“若義父非要殺我父親,我唯有拼死保護,到時馬大哥會不會幫我?”心念方起,便即暗自搖頭,忖道:“不會的,我父親當年曾參與綿山之役,手上沾了不少應天教的鮮血,馬蓋龍與馬伕人之死,多少與他有關,馬大哥怎麼會去阻攔別人為他父母報仇呢?”
她心亂如麻,愁腸寸斷,卻又無法傾訴,默默在前面帶路,只希望一直這樣走下去,永無止境。葉明秀心境亦是悽苦,換了一套豔麗的杏黃衣衫,臉上卻全無喜sè,杜姑娘一死,父母之仇恐怕再無機會得報,而鄧三泰仍然似幽靈般存在世上,這一場惡夢,不知何rì方可結束。
五人之中,只有谷如空神采飛揚,意氣風發。涼風吹拂,鬚髮飄動,沉穩之中略帶輕快的步伐,使他的身軀顯得更加挺拔,那一身破舊不堪的灰布衣袍,在秋rì映照下,亦變得似楓葉一般光彩奪目。身上殺氣時隱時現,滿載笑意的眼中掩飾不住興奮,他彷彿已經看到血流成河的場面。苦練了多年鑌鐵神功,終於練成天遁劍法,那是一種將功力化作劍氣,聲勢駭人,速度超越世間一切事物的武功。用它殺人,簡直易如反掌。
血債血償!他暗叫一聲,眼中卻現出另一幕浴血場面,笑意頓斂,身上殺氣更濃,濃得似一張張利刃,所經之處,雜草無端折腰,樹木紛紛落葉。
十年前的秋天,綿山上殺氣沖天。中原各大門派糾集數百名好手,于山下擒獲應天教兩位堂主肖疾與裴鳴,一路勢如破竹,轉眼便殺上抱腹巖。前面出現一道峭壁,高約十餘丈,阻擋了去路。要殺上應天教總壇,唯有攀越峭壁。群雄中不乏輕功好手,想要上去,亦非難事,只是上面若有人施放暗器,則不易閃躲。這種地方,真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正自猶豫,突然兩道身影自峭壁之上飛shè而下,似雄鷹般落在巖上。當先一位身穿黑袍,目光如隼,長鬚隨風飄動,正是應天教教主馬蓋龍。背後一位身穿灰白長袍,丰神俊逸,卻是應天教護法谷如空。眾人大多認得,一時之間漫山紛亂的殺氣如同被罩住一樣,竟然沉寂下來。
被群雄擊潰的各堂堂主率教眾紛紛跑上山來,衣衫破碎,有的滿身鮮血,狼狽不堪。馬蓋龍雙手抱挙,沉聲說道:“諸位英雄齊聚綿山,傷我教眾,究竟所為何事?”
人群中閃出一人,卻是少林派禪師若塵,只聽他喧了一聲佛號,說道:“近聞貴派奪得契丹武功絕學鑌鐵神功,此乃大宋之喜,我等中原武林各派人士,皆好武之人,想一睹域外武學之風采,博取百家jīng華,為我大宋所用,故相約於綿山,yù借貴派所得之寶卷一閱,望馬教主以大局為重,行個方便。”
馬蓋龍哈哈大笑,說道:“中原武功博大jīng深,各門各派俱有獨到之處,少林武功更是名揚天下。區區域外小技,乃旁門左道,我教尚且不屑一顧,何勞各位費神,不辭千里前來綿山‘討教’。”話鋒一轉,突然沉聲說道:“既然是前來探討武功,為何傷我教眾。”
若塵再喧一聲佛號,說道:“各派只想上山拜會馬教主,奈何貴教堂主為難,無奈之下發生衝突,並非有意冒犯。等貴教借出鑌鐵神功,我們自然會放人。”
馬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