諤轂蝦ì,令荒蕪的原野透出絲絲詭異,馬天佐見四處無人,便發聲叫道:“離城已遠,不見耳目,姑娘何不停下說話?”
那女子恍若無聞,搖動曼妙的身姿,繼續向前掠行數里之後,鑽入了一片樹林。遇林莫入,乃江湖常識,況且此時暮sè漸臨,更難預料其間隱藏甚麼兇險。馬天佐心高氣傲,自然不信這一套,連宰相府亦敢闖,豈會怕區區一片樹林?
高大粗壯的松柏,盤根錯節,經冬猶綠,漸入深處,更見蔓藤糾纏,滿目yīn森。那女子蓮足輕點,似蛺蝶穿花,在林中繞行,悄沒聲息。進入林中一片空地,突然停下轉身,拉下臉上輕紗,擊掌三聲,如銀鈴般笑道:“馬少俠藝高膽大,輕功卓絕,令人佩服,只可惜各為其主,怪不得小女子了。”
………【第二十九章 又見江湖(23)】………
聲音在林中迴旋,仿似chūn風盪漾,悅耳至極。沒有面紗遮掩的一張俏臉,似笑非笑,美得不可方物,更是遠勝怒放chūn花。馬天佐盯著那張俏臉,明白自己已然進入了一個陷阱,身形晃動,十指箕張,倏然向前抓去,口中冷冷說道:“原來是莆田七仙中的仙履烏妍雅,難怪輕功如此卓絕。”
澶州一役,仙劍車青青及仙衣文素素被肖撻凜所殺,莆田九仙只剩下了七仙。因姿sè過人,七仙在江湖上的地位,遠遠勝過了她們的師傅——劍衣門門主尚東海。馬天佐xìng格冷酷yīn沉,不喜女sè,除上官芝蘭外,世間女子在他眼中,不過塵土。平時遇見莆田七仙,自然是不屑一顧,但此時看見烏妍雅,心中卻是有些慌亂,因為在她身後,必然還有更強大的敵人。
尚東海的機關術,舉世聞名,他的機心,更是深不可測。而馬天佐擔心的,卻是黃河幫。
自奴悉諾羅被廢武功、巴仲陵退出江湖,劍衣盟失去兩大支柱,便一落千丈,最後還被黃河幫強迫改為劍衣門,在江湖上變成普通幫派,不復以往風采。尚東海雖然技藝超群,擅於機心,偏偏不懂人情世故,難得人心,苦心製造的木人悉數被毀之後,只剩下七個供人觀賞的仙女弟子,難成大器,不足為懼。若想與鋒芒畢露的應天教為敵,除了與黃河幫勾結,別無他策。
馬天佐出招很快,務求一擊即中。只要制服烏妍雅,尚東海投鼠忌器,事情便好辦多了。
他的身法快,烏妍雅卻是更快,嬌笑一聲,隱入樹林,消失無蹤。在她原先站立的位置上,突然憑空冒出一人,身形嶽峙淵停,臉sèyīn沉如暮靄,長拳疾探,向飛撲而來的馬天佐擊去。
只聽蓬的一聲巨響,爪拳相撞,震得枝搖葉落。馬天佐對了一招,身形倏退丈餘,冷冷說道:“尚東海,你好不卑鄙,想重施故技嗎?”
那人正是尚東海,被馬天佐奮力一擊,只覺氣血翻湧,強行穩住身形,嘿嘿笑道:“此話差矣,我對馬家兄弟敬重有加,早有攀結之心,今rì請馬少俠前來,其實是有事商量。”
天邊殘紅盡褪,暮sè漸濃,在沒有月亮的夜晚,茂密的樹林將會很快變成漆黑一片,對不熟地形的人來說,如同進入了一個天然陷阱。劍衣門剛到鄭州,未必會對這片樹林熟悉,但先入為主,有備而來,在其中佈下機關,亦是相當棘手。
黑晶鞭完全融於暮sè,難窺其貎;玉冰輪亦是白光不閃,宛若沉睡中的寒月。yīn沉沉的樹林中,只有烏江怪傑丁豔陽及萬壽宮宮主錢風的四顆眼珠,一左一右,宛若明星,發shè出灼人的光芒。馬天佐見沒有黃河幫的人,心中舒了口氣,不無揶揄地說道:“在這裡商談,委實最好不過,黃河幫耳目眾多,即便有所察覺,憑烏姑娘那超凡脫俗的輕功,亦無人能夠跟隨而來。尚門主這一著,當真費煞苦心了。”
尚東海臉上yīn氣盡散,得意笑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