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田心中一驚,說道:“不要在此耽誤,或許教主已經在路上了。”
旭rì初升,投下萬條七sè光帶,似要將積雪收回天上,蒼茫大地,美得令人心悸。夏雨田等人出了樹林,一路馳將下去,便再沒有遇到埋伏。但越是如此,他們心中便越加沉重,黃河幫派人伏擊,本是為了對付應天教,若看不見伏擊的人,可能馬天佑已經遭遇不測。
除了施放袖箭的人外,其他白衣人充其量不過是二流角sè,或許其中連一個壇主都沒有,黃河幫的那些高手,都到哪裡卻了呢?
三人誰亦不敢去想,卻又不得不想,拼命拍馬,恨不得馬蹄變成翅膀。
亦不知過了多久,突見前面一朵紅雲飛掠而來,速度之快,即便長了翅膀的大鳥,亦無法相比。夏雨田猛地勒住馬頭,嗚咽道:“汗血寶馬!我看見教主了。”武尚文與廖青雲亦停了下來,三人看著那朵紅雲上的俊朗少年,竟然流下了眼淚。
那人正是馬天佑,騎著汗血寶馬瞬間掠了過來,看見三人在路中一臉喜悅地流淚,不禁一怔,問道:“你們要去哪裡?”
武尚文伸手一抹眼淚,哭道:“二哥一夜不回,擔心死大家了。”
馬天佑微微一笑,說道:“昨rì送遙兒回家,天sè已黑,本想趕回京城,但展幫主卻帶了藤堂主、顏堂主及鍾護法到薛……薛堂主家裡,說積雪封路,夜間行走容易迷途,極力挽留。我見盛情難卻,只好留下來陪他們喝酒,直到天明方離開,想不到卻令大家擔心了。”直到如今,他仍然不知該如何在別人面前稱呼薛忠,話一出口,便覺彆扭。
三人面面相覷,只覺事情太過詭異,實在難以想通。夏雨田苦笑一聲,說道:“黃河幫居然沒有向教主下毒手,真教人想不明白。”
“下毒手?”馬天佑一臉茫然,說道:“黃河幫為何要向我下毒手?”
夏雨田嘆息一聲,將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直聽得馬天佑血脈賁張,撥轉了馬頭,怒喝道:“展仝匹夫,竟敢欺我,此仇非報不可!”
………【第三十章 爾虞我詐(13)】………
馬蹄如疾雨,踏碎積雪,剪破了七sè綵帶,瞬間便落在黃河幫大門外面。守門的幫眾見馬天佑怒氣衝衝,身後還帶了三個滿臉殺氣的人,心中奇怪,上前躬身施禮道:“馬教主去而復返,不知所為何事?”
馬天佑鐵青著臉,大步而入,說道:“我要見你們的薛堂主。”
那些幫眾急忙回身阻攔,陪笑道:“馬教主前來,薛堂主自然歡迎,但按照幫裡規矩,請容小人先去稟報。”
馬天佑大袖一拂,將擋在面前的三名幫眾震得退開幾步,沉聲喝道:“無須稟報,一切後果由我擔當。”
那些幫眾臉上變sè,但礙於馬天佑與薛忠之間的關係,不敢得罪,只好眼睜睜看著四人走了進去。
馬天佑輕車熟路,心情卻是異常憤怒與沉重,不久前還是魂牽夢縈的美麗地方,此時竟彷彿變成了一個陷阱,甚至是罪惡的殿堂。心中認定,昨夜展仝等人極力挽留,必定是個yīn謀。徑直走入薛忠屋裡,提高聲音叫道:“薛堂主。”
話音方落,突見一名身穿粉紅衣裳的年輕女子自內廳飄了出來,嫣然笑道:“馬大哥,你怎麼回來了?”
那年輕女子正是雲遙,飄逸的秀髮,潔淨的衣裳,燦爛的笑容,與一路上所見的冰天雪地截然不同,宛若chūn天裡的一朵鮮豔桃花,令人一看之下,暖意頓生。夏雨田、武尚文、廖青雲情不自禁地展顏一笑,馬天佑臉上肌肉卻似乎已被凍僵,不見一絲笑容,對著從後面走出來的薛忠冷冷說道:“薛堂主,你做的好事。”
雲遙見馬天佑突然變得如此冷漠,正自奇怪,聽到這句話,心中又是一驚,急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