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魔杖已失,雪染公子有什麼打算?”
行歌的問話讓薛墨凝驚詫地看向雪染,“你是用魔杖把我換回來的?”
那一瞬間,侍雪在她的眼中看到深深的震撼和感動。
“再等機會,不急於一時。”雪染輕描淡寫地回答,他看著行歌問:“你要出門?”
他笑了笑,“要去看看初舞,他是最待不住的人,讓他在床上躺上一、兩個月,根本就是要他的命!你要和我同去嗎?”
“不了。”
雪染的話音剛落,侍雪忽然說:“讓我與行歌公子去一趟吧。”
盯向她,他皺眉問:“為什麼?”
“初舞公子為了魔杖而受傷,公子於情於理總要去探望一下。”她冰冷的手心滲出了汗水。為了初舞公子,公子幾次動怒,但這還是她第一次這樣明目張膽地挑釁公子的命令,她想她一定是瘋了。
只是,如果留在這裡,看著薛小姐如春水似的眸子凝視在公子身上,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保持這份淡然平靜多久?
雪染深深地看著她,“那麼在乎他的死活?”他的話實在是有些失禮,尤其在行歌面前更顯得過於冷漠,但行歌只是淡笑著,像是習慣了他這種說話的口氣。
“初舞公子是個好人。”她極輕地吐出每一個字,靜靜等待他的回答。
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半點回應。
薛墨凝不解狀況,還好心地說:“既然侍雪都這麼說了,就讓她去吧。或者,我們一同去看看,我與初舞公子也有兩年沒見了。”
“隨你們。”雪染陰沉著臉轉身離開。
行歌笑道:“侍雪,既然你家公子已經同意了,你和薛小姐就同坐馬車吧,我騎馬在外護持。薛小姐,你的這件衣裳有些單薄,我已經命人給你準備好了幾套衣眼,只是不知道是否合身,已經放在你的臥室內,薛小姐可以多添一件防寒的外衣再走。”
薛墨凝問:“惡人還會再來嗎?”
“暫時應該不會,只是如果你們當中有人出了閃失,我怕雪染公子會找我拚命的。”他的笑容略帶幾分曖昧,讓薛墨凝不由得紅了臉,迅速跑回房間去更衣。
侍雪本能地覺得剛才行歌的話是另有所指。他的眼睛雖然是看著她們兩人,但那道敏銳透徹的光芒,卻像是射向了她的心。
到底被他看透了什麼?
“侍雪跟隨你家公子很久了吧?”行歌悠悠地開口。
她不禁垂下頭。每和他多對視一眼,就覺得她的心彷彿被他的眼光多撕開一道口子一樣,行歌的眼神真的很古怪,似乎可以吸走人的靈魂。“十二年了。”
“十二年,真的是很久,我與初舞相識的時間都沒有這麼長呢。”他感嘆著,“不知道有四個字你是否聽說過?”
“公子請說。”
“日久生情。”
這四個字有如一道雷在侍雪的耳邊炸響,她的手指輕抖起來,但是依然不敢抬頭,“公子的話我不大懂。”
“你懂的。”他微笑著,“你是如此的冰雪聰明,怎麼可能不懂?只是,不知道你家公子是不是也懂?薛小姐會不會懂?”
果然被他看透了!她忽然從心裡往外蔓延出一種恐懼。如果被公子知道了,如果被薛小姐知道了,那她、她在他們面前還會有立足之地嗎?
她捏緊手指,“行歌公子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只是替你心疼。”他依舊噙著那抹笑,“也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你離開了雪染公子,他會怎樣?”
“雪隱城中有無數的人都足以替代侍雪的位置。”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不想因呼吸的紊亂而讓他再看出什麼。“公子,若沒有別的事情,我去看看馬車準備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