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在烏黑的長髮上直順而下,如同滑過一匹光亮的錦緞,喜娘的手卻還是忍不住抖了抖。
她做紅事十年有餘,也算見多識廣了,可從來沒給男人梳過喜頭。
池月也有點不耐煩了,坐在妝鏡前敲著指尖道:“女人出嫁這麼麻煩?”
“宗主見諒,這女兒家一生當中最重要的便是成親。馬上便要嫁到夫家,見到終生所託的相公,自然要打扮得細緻鮮亮,規矩難免繁瑣了些。”她頓了頓道,“是奴婢口誤了,宗主是男人,當然能簡則簡。”
“該怎麼來就怎麼來吧,不用簡。”雖然他覺得自己已經夠帥了,但一輩子也就這麼一天,既是終生所託,為了對方再帥一點也是應該的。
“宗主如此寵愛夫人,連大婚也由著夫人的性子來,奴婢看著都覺羨慕呢。”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