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奶孃自然呼救,也很快的被救了下來,而畫舫上的人,是楚歌的師父,當年年輕的玄塵子。奶孃已經是精疲力盡的暈迷了,兩歲的孩子自然不懂什麼危難,雖然在水裡淹了半天,卻還是有些精神,看著玄塵子放在一旁的一個蓮花玉佩,竟是拿起來,笑得無邪可愛,而玉佩一被她拿到手中,竟是射出紅色光芒,那紅光映著鳳淇的臉,額頭的鳳印顯現了出來,兩兩爭輝,鳳印光芒,竟是被玉佩光芒壓下。玄塵子吃驚了半響,“鳳印!鳳氏皇族!怎麼偏偏是她!”玄塵子抱起了鳳淇,“你喜歡這個玉佩嗎?”“喜歡!”鳳淇笑得很甜美。玄塵子神色幾番變化,終究是伸出一指,點在了鳳淇睡穴。
鏡前的楚歌緩緩閉上了雙眼,她早知師父必然是瞭解她的來處的,可是沒想到是初相見就認出了她是鳳氏公主,她抱著的玉佩便是千影聖蓮,聖蓮擇主,竟是在那時候就選定了只有兩歲的她。聖蓮即已擇主,師父豈會罷手讓鳳淇離開,必是將她帶走,那她的父皇母后又怎麼能找得到她呢。心中有些酸澀,楚歌再次睜開了眼,往事還在繼續。鳳淇已經暈睡了過去,玄塵子抱著她,沉思了一會,“來人,把那救上來的女子投入水中。”竟是下了一道死令,奶孃不死,難免透露了鳳淇的蹤跡,她是非死不可了。奶孃拼死相救,而自己卻是為她帶來死劫,這是她的罪孽,無法彌補的罪孽。她不知那般疼愛自己的雙親,在得知自己失蹤後該是多心痛,她不知因為她的失蹤,鳳銘遷怒甚廣,所有參與謀反的人都是滿門抄斬,廣陵城,血腥之氣,整整瀰漫了三日也沒有散去。一場腥風血雨,因她而起,卻不會結束。她被帶回了落秋山脈,被清除了短短兩年的記憶,一張白紙,開始畫上五顏六色。每日裡服食仙芝靈草,奇花異果,洗經練髓,功力更是突飛猛進,自小積累,鞏固體魄,短短五年,楚歌就算得上身懷絕技的高手,其中辛勞訓練更是不在話下。七歲那年,玄塵子被帶著楚歌外出,偶爾在江湖中游歷個一月半月,他要鍛鍊楚歌的心智,見慣了生死,楚歌早已是超出年齡的成熟。也是那一年,楚歌開始穿起了男裝,打扮成一個男孩子。
十幾年歲月,有玄塵子殷殷教導,既是慈母又是嚴父,不曾讓她委屈一絲一毫,可是這到底是對是錯,又該如何算起?該怨師父將她帶走,可是若非師父將她救起,只怕世上早無鳳淇,又何來今日的楚歌。只是看自己父親臨終之際,念念不忘的是自己這個女兒,多少年來,慚愧自責,以至於心病難醫,死不瞑目,點點淚水已是淋漓。怨與恨已經無從說起,恩與義又該如何清算,難道只憑這聖蓮嗎?手心已托起聖蓮,聖蓮依舊,“你為何選定我成為你的主人?為什麼?憑什麼?”一聲聲質問,越來越響,響徹天地。
明日見楚歌神色不對,只在殿外等候,沒想到殿中傳來楚歌喊聲,竟是無比的淒厲,似乎滿懷煩悶,無處宣洩。連忙推門進去,只見楚歌手捧一蓮形玉佩,忽然間狠狠的擲在地上,那玉佩摔在地上也分毫未損,反而發出一道紅光,直射向那面鏡子,一道影像就出現在了鏡子中。巍峨宮殿,九重階上,龍鳳寶座,座上一人,端坐在上。玄色深衣,外披白袍,墨冠素帶,鳳眼深沉,似楚歌而不是楚歌。那影像中人比楚歌年長,周身是天下唯己獨尊,眾人皆為螻蟻般的孤傲,冷似千年寒冰,未帶一絲人氣。若說楚歌是謫仙,那這人就是已經成神成聖,位列九重天闕的帝君王者。看著那影像,楚歌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甚至笑出了眼淚,她豈不知影像中的人是誰,那是千影樓主楚傾啊。創立千影樓的主人,那個創造瞭如今太平盛世的軍師,那個讓天下一分為二的傾城女子,楚傾!原來兩人長得如此相像,怪不得聖蓮會認她為主。臉色一冷,楚歌望著聖蓮,一腔怒火湧上心頭,“你要認舊主可以,可是我不是你的舊主人!”右手一凝聚起一股掌力,就拍向了鏡子,嘩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