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犯人站在法**等待法官最終的審判。
蘇烈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兩道如同鷹隼板瑞林的目光直視著前方,一張俊臉繃得緊緊的,等待著最後的答案。
“獲得最佳短片特別提及獎的是……”布拉斯基微笑著,作了一個短暫的停頓,一臉笑意地看著臺下,並沒有急著念出答案。
為什麼每個頒獎嘉賓都喜歡玩這一手,直接把答案念出來不行嗎?這樣折騰人有意思嗎?
蘇烈不知道是哪個傢伙發明的這種開獎方式,如果這個人要是在面前,蘇烈非給他一拳不可。
太可惡了!
蘇烈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幾乎快從心口跳出來了,呼吸也越發的困難,他用力地拉了拉脖子上的領帶,但那種窒息感並沒有減輕。
布拉斯基看了一眼手中的獲獎名單,笑著念出了答案:“俄羅斯短片《小丑》,恭喜!”
蘇烈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像軟泥似的靠在椅子上。既然特別提及獎被《小丑》拿走,那麼最佳短片肯定是《訊號》了。
《小丑》的導演領獎之後,就該頒發最佳短片獎了。
頒獎嘉賓是澳大利亞女導演簡-坎皮恩,她也是短片單元的評審團主席。簡-坎皮恩最有名的作品是《鋼琴課》,1993年她憑藉這部作品與陳凱歌的《霸王別姬》在戛納戰成平手,分享了金棕櫚大獎,並在次年的奧斯卡頒獎典禮上《鋼琴課》獲得了八項提名,斬獲其中三項,成為女導演中的一個傳奇。
與《《鋼琴課》在奧斯卡上大放異彩不同,《霸王別姬》在奧斯卡雖然有兩項提名,但因為不懂奧斯卡規則,沒有進行相應的公關,最終與奧斯卡失之交臂。
看著簡-坎皮恩手中的信封,蘇烈的心還是懸了起來,甚至連手腳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放,明知道知道這個獎項應該是自己的,可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還是在腦子裡亂跑,萬一電影節搞錯了呢?萬一沒有呢?萬一電影節逗我玩呢?
簡-坎皮恩是位爽直的女士,沒什麼廢話,簡單說了一句就拆開名單,伴隨著激昂的鼓點,大聲宣佈:“獲得最佳短片的是中國短片《訊號》!”
蘇烈覺得從頭到腳被一陣電流激過,整個人渾身一抖,像彈簧似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雙手攥緊,用力地揮動著。
要不是在頒獎典禮現場,他肯定會大吼幾聲,將內心的激動都釋放出來。
是我獲獎了!
威尼斯電影節!
銀獅獎!
“蘇烈,恭喜你,銀獅獎啊!”田壯壯一臉笑意的鼓著掌,看著蘇烈拿年輕,充滿朝氣的臉,他有點感慨,還不到20歲,就登上威尼斯的領獎臺了,這孩子了不得啊!
李邵紅差不多也是同樣的想法,不過作為榮信達的老闆,她意識到這個男孩繼續成長下去肯定會成為張一謀那樣的大導演,人才難得,她有心將蘇烈拉到自己的帳下,決定頒獎之後一定要跟蘇烈好好說說。
蘇烈深吸了一口氣,帶著微笑,邁著輕快的腳步走向舞臺。此時蘇烈只有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暢快感,緊張的情緒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蘇烈微笑著走上舞臺,跟簡-坎皮恩擁抱之後,從她手裡接過了銀獅獎盃。
“短片只是開始,我期待你的未來!”簡-坎皮恩看著蘇烈,微笑著鼓勵道。她也是拍短片起家的,1986年她憑藉短片《短片》在戛納獲得了短片金棕櫚獎,從此登上了世界的舞臺。
“會的,我一定會拍出更好的作品!”蘇烈知道從短片到長片是一個巨大的跨越,能夠拍好短片並不意味著能夠拍好長片,這是兩個概念,很多拿到金棕櫚、奧斯卡的短片導演最終都泯然眾人,再沒有什麼好作品,但他對自己有信心,對未來也充滿信心。
簡-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