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烈這麼說，北野武相當高興：“你有拍長片的打算嗎？要是想拍的話，我可以給你500萬，你拍什麼都可以！”

蘇烈一愣，500萬，不加任何條件，這是賈樟柯的待遇啊！

1998年《小武》在國際上獲獎，北野武看到了這部電影后，就給了賈樟柯500萬，並且不做任何要求，讓他隨性去拍。

電影拍完之後的營銷，由北野武工作室來完成，儘管賈樟柯電影在國內遭受冷遇，但在國際上一直賣得很好。賈樟柯和北野武的合作，一直持續了下來，賈樟柯後來的影片都是北野武投資的。

一般的海外投資人投資電影有要求，他們走的是藝術市場，上的是藝術院線，往往要求導演拍文藝片，而北野武不加絲毫限制，這對蘇烈來說還真有點吸引力。

不過蘇烈想了想還是算了，他有自己的打算，有自己的路要走：“非常抱歉，北野先生，我已經找到投資人了。”

北野武倒也沒覺得奇怪，就像他當初找到賈樟柯時，除了他的北野武工作室外，還有法國有四家公司，英國一家公司，都願意向賈樟柯投資，只不過最終賈樟柯選擇了他。

不過北野武覺得有點可惜，跟賈樟柯沉悶的作者電影相比，蘇烈的電影商業和藝術結合得很好，市場前景要強很多：“真遺憾呢，希望有機會合作！”

蘇烈笑著點頭道：“我也希望！”

等了兩分鐘，田壯壯、李邵紅他們走了進來，在蘇烈旁邊坐了下來。

李邵紅見蘇烈面帶笑意，絲毫沒有緊張之意，笑著問道：“蘇烈一會有獎拿，你一點都不緊張嗎？”

蘇烈笑著道：“版權賣了，來電影節最大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至於拿獎就沒那麼重要了，有拿的就行！”

田壯壯聽到蘇烈的話，讚許地點頭道：“能這麼想很好，一個人的得失心不能太強了！”

蘇烈看了田壯壯一眼，道：“田老師對獎項有什麼期待？”

田壯壯笑道：“我們送片到威尼斯，銷售、宣傳的意義大過參賽本身，邵紅他們投資給我拍電影，我不能讓他們虧本！”

“片子賣得怎麼樣？”

田壯壯笑道：“海外發行就已經回本了，我現在很輕鬆！”

很快，大廳內的燈光變得黯淡，舞臺之上光影流動，十分漂亮。原本聲音雜亂的現場頓時間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把目光都對準了舞臺。

燈光之中，鞏俐與義大利明星法蘭西斯卡－娜瑞走上了舞臺，她們是閉幕式的主持人。她們一上場，現場就是如雷般的掌聲，沒辦法美女就是受歡迎。

兩位美人說了一串開場白後，把電影節的主席請上了舞臺，然後是一個簡短的致辭，緊接著進入電影節的頒獎流程了。

最先頒發的是逆流而上單元的三個獎項，在觀眾熱烈的掌聲中頒獎嘉賓走上舞臺，開始說開場白。

蘇烈扭頭看了田壯壯一眼，又看了一眼李邵紅，想看看他們是否緊張，不過兩人都是一臉平靜，看不出什麼麼情緒波動。

果然是老江湖，真夠鎮定的！

這時頒獎嘉賓拆開了信封，大聲宣佈道：“獲得特別推薦獎的是陳果導演的《人民公廁》！”

田壯壯重重地吐了一口氣，面帶微笑地站了起來，用力地鼓著掌；李邵紅也是一臉笑意的鼓掌。

蘇烈沒看過陳果的《人民公廁》，聽到電影的名字就他失去興致了。據報道有四分之三的觀眾因為不能理解導演意圖，以及影片中廁所的鏡頭過於真實而提前離場，蘇烈慶幸自己沒去看。不過都是中國人，掌聲肯定還是得給的。蘇烈站起來，一邊鼓掌，一邊道：“陳果真厲害，又拿獎了！不過田老師，逆流而上單元的最高獎離你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