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箐箐面色猛然一變,祂沒想到對方會毫不猶豫出手,更沒想到對方毫無顧忌,且施展的力量有些超乎預料。 看著這道平靜的眼神,柳箐箐突然升起無力感,口中碎了一口;“不愧是發動戰爭的瘋子…你比你當初四處斬殺妖神,斬殺神祗魔主的爹,不遑多讓…” 只見黑暗中傳出一道蒼老古怪奇異的聲音;“妖族!散…退回枯榮地域,再做計較…” 柳箐箐回頭,顯然,妖族的老傢伙迅速判斷了對帝都出手的利弊,讓步了。 妖族的老傢伙顯然也在忌憚著什麼,眼前這安靖舉出手祂們不能直接下場。 就像掀開底牌,誰先翻,便會讓對方佔據主動。 黑暗中,妖族如潮水般散去。 安靖舉眼神平靜收手,混沌十陽箭坍縮成烏黑的鐵棍衝入身軀。 元神震盪一番,本源有些消彌,顯然安靖舉元神受到了真界萬物腐朽法則影響,元神本源腐朽有一些損傷,極難恢復。 妖魔退場…柳箐箐抬頭看著安靖舉的黑色總旗官衣身影卻沒有離去。 安靖舉一步步踏空而下,來到柳箐箐對面,驀然道;“你還有事麼?還是說…你想戰死在這,為你的妖族大義。” 安靖舉能感受到對方不弱,屬於難對付的妖魔,但自己可以應對。 柳箐箐青色的蛇尾捲起,包裹身軀,只透出眼眸;“琨君…” “我斬了。”安靖舉淡淡道。 柳箐箐瞳孔有些細微變化,意味深長道;“看來你的確有資格挑起戰爭。” “你要與我論對錯麼?我們現在是敵非友,再給你三句話,三句話後,不走斬你…”安靖舉目光沒有停留在柳箐箐身軀之上。 而是餘光看向天啟城。 那裡還有很多從地底入了城池的妖魔,知曉妖族被逼退後,四處逃竄,有些已經開始找皮,想要蟄伏在帝都。 “我…” 安靖舉伸出一根手指做出噤聲手勢;“三句已過,再多說一句話,便死。”說罷安靖舉緩緩拔刀,斬命運之勢凝固刀鋒。 刀鋒深冷。 隨時準備揮刀。 柳箐箐內心好似百爪撓心,這人說的三句話,而祂只說了一個字,如何算得三句話,但對方顯然沒有解釋的打算,或者只是想隨意找個理由幹掉自己。 眼眶不斷顫動,嘴唇始終無法再開口,哪怕破口大罵都無法做到,或者說,祂真的怕了。 當下無奈飛離帝都。 速度並不快,期間身軀不斷停頓,好似隨時想轉身殺回去…殺個天昏地暗。 可想而知此時這妖神的不平靜。 身為蛇族妖魔中的頂尖妖魔,竟莫名感覺屈辱無力。 安靖舉看著對方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才收回刀鋒,喃喃道;“可惜…此妖實力,以及今日對人族態度,斬殺在此,才是最好結果。” 說著安靖舉飛向天啟外城牆。 柳箐箐他能斬,有把握斬…但不能無緣無故斬,對方在妖族圈顯然威望不小,隨意斬殺,有可能會一粒石擊起千層浪… 李文賢看著落在城池之上的安靖舉,目光透著柔和;“方才…那對帝都出手的強大妖魔…” “已被下官斬殺,陛下不必擔憂…”安靖舉關切看向李文賢,能看的出李文賢方才被國運金龍反噬,受了傷,且不輕。 李家毫不猶豫捲進自己發動的事件,值得安靖舉信任。 拿出一方瓷瓶;“安家密藥,皇上,靜服十日,應當能穩住傷勢,此藥除了黎歌手上還有一瓶,已經沒了,不用傳太醫…他們治不好這類傷。” 李文賢接過;“你應當稱我文賢叔,我與你父八拜之交。” 安靖舉拱手搖搖頭,餘光掃了眼四周下跪的兵士以及官員,平靜道;“禮不可廢,君王不講江湖…我是官,你是皇帝,無論我現在是何實力,都是如此…這天下,無規矩,便處處是江湖…這樣的事,我父不希望發生,同樣我也不希望發生。” 李文賢笑了笑,服了藥,顯然很信任安靖舉;“李家的天下…永遠不會受限於教派思想…” “陛下能如此想便好…”安靖舉轉身;“潛入帝都的妖魔最好在今夜全部找出來消滅…需要我出手嗎?” 李文賢笑了笑;“放心便是,驅魔司便可對付…何況天師塔與鍾馗院都在帝都。” 安靖舉不再言語,大步離去。 從頭至尾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