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是在為國效忠,即便她要報仇,儘管來找我,怎能害我父母?”便覺得應該殺了絲麗摩報仇才對。一會卻又感到似乎不妥,想到:“無論我是因為什麼原因殺了她爹,在她看來,我就是她的殺父大仇人,因此前番與溫承合謀設計讓蘭陵誤會我也好,還是參與害死我父母也好,都是因她恨極了我,想要令我生不如死,她才解恨吧?”
他越想越深,腦子也越來越亂,不知怎樣做才會是對,怎樣做會是錯。轉眼間天色暗了下來,他點亮一盞孤燈,在搖曳的燈光中看著雅莎的屍身,彷彿她就要坐起身來,與自己說話。不由脫口問道:“雅莎,難道我遭受的這一切,都是我殺了那麼多人的報應嗎?”
雅莎的屍身當然不會回答他的話,屋子裡安靜得彷彿不在塵世。
蕭雲的思緒猶如脫韁野馬,進而又想到:“那溫承呢,曾經與我可以生死與共的兄弟,又有八拜之誼,突然有一天竟能狠下心腸害死自己結拜兄弟的爹孃,他又是為了什麼?難道他天生就是一個兇徒麼?”但記憶中的溫承曾經是一個多麼血性的好漢,又那麼的鐵漢柔情,怎麼突然有一天,一切就變了呢?
這一番胡思亂想,時光飛逝而過,已至夜深時分。蕭雲心煩意亂,砰的一聲拍案而起,對自己說道:“殺他之前,我定要問問他為何竟能如此狠毒。”他按住心中紛亂,騎上追風逐電來到溫承與絲麗摩所在的大宅外,將馬藏在暗處,悄悄潛入進去。只見這座宅院佔地不小,內中亭臺樓閣應有盡有,算得是一座豪宅。但卻顯得冷冷清清,只有幾名護院懶懶散散四處走動。
蕭雲往裡潛入,瞧見後院有座燈火透亮的小樓,心知這裡便是主人家的居樓,卻見樓內樓外,連半個下人也看不到,暗暗感到奇怪。他緩緩靠近,仔細觀察一番,只見樓下真是連一個人也沒有,感覺甚是怪異,甚至想到:“難道這是個陷阱?”
忽聽對面院牆上傳來細微響動,有人偷越了進來。蕭雲趕緊藏起身,只見一名黑衣蒙面的壯漢悄悄向小樓潛來,到了入口,左右望了片刻,這才上了樓去。
蕭雲此時就在近處,瞧此人的身形舉止,可以判定就是溫承。奇而想到:“他在自己的宅子裡,為何還偷偷摸摸?”頓時覺得這裡處處透著古怪,不敢輕易行動,仔細在心裡琢磨。
忽聽樓上傳來絲麗摩壓低聲音在說話道:“現在才來?”口氣怪異,似乎既有詰問,又有嘲諷,還有一絲欣喜的意味。又聽啪的一聲脆響,什麼東西掉在了樓板上,接著傳來溫承低聲怒喝道:“讓你拿去燒了,你竟偷偷留著,想死想瘋了?”絲麗摩低聲回敬道:“他是我的殺父仇人,我尚且不能安下心來。你是他的結拜兄弟,卻能絲毫不感到愧疚麼?”
蕭雲心中暗動,恨恨想到:“虧你二人還有臉提到害死我父母雙親的事,看你們怎麼說。”當下更是屏息靜氣凝神傾聽。只聽溫承咬牙低聲說道:“你也知道劉錦雲的手段,只要稍有不甚,你我便會死無全屍了。”絲麗摩輕蔑一笑,低聲道:“你見著他,就像耗子見著貓。”話音一落,傳來一聲沉悶的響動,像是有人重重的坐了下來,接著聽溫承低聲嘆息道:“唉,你哪裡知道劉錦雲的厲害,他的身份何止聖教護法這般簡單……這東西不能留下,趕緊燒了。”
蕭雲心裡奇道:“燒什麼東西?”此時聽樓上二人說個不停,當下趁機輕輕走上樓,剛上二樓,就見房門吱呀一聲開啟來,連忙頓住身子手按刀柄,停下步子。只見溫承探出頭來向外張望,絲麗摩在房中冷笑著道:“你怕成這樣,何必還要來?”溫承面色一黯,收回頭將房門關上,聽他說道:“燒之前我們再拜一拜吧。”
蕭雲移到窗下,在窗紙上舔了了小洞,湊近觀望,只見溫承直挺挺跪在一面圓桌前,桌上擺著兩塊牌位。不過牌位背對著蕭雲,卻看不見供奉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