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跟著,這府裡不止是主子雍容,就是下人也顯得格外從容,沒有那浮躁之氣。
誰來了聞府都得讚一句聞夫人下人調教得好。
“娘,娘……”
華如初一抬眼,就看到迴廊的盡頭她那不老實的女兒正高揚著手揮舞,眼看著就要提著裙子跑過來了,華如初忙揚聲喊了一句,“你給我站在那。”
聞希雨吐了吐舌,不敢再動。
別看爹在外頭威風八面的,在家裡,娘才是最惹不得的。
糟糕,她剛才興奮過頭了。
側頭偷偷向夫君用眼神求救,長著一雙狹長狐狸眼的男人只是笑,既不說話也不點頭。
要不是孃親走得近了,她真想踹上一腳解恨。
華如初用力點了點她額頭,“都成親一年多了,怎麼還沒點長進,你婆家沒休了你真是好修養。”
誰讓她靠山硬呢?有對這樣的爹孃誰敢輕易休她!
更何況她還是公主呢!
一邊的男人彎腰行禮,“岳父,岳母。”
華如初虛扶了他一把,假意怒道:“晨冬,安安這樣,你也不管著點。越來越不像樣了。”
看了可憐巴巴向自己眨眼的妻子一眼,何晨冬笑道:“她也就在您和岳父面前才會如此,在我爹孃面前表現得好得不得了,我娘現在都把她看得比我重多了。”
真是這樣才好,華如初心裡嘆了口氣,示意一起往前走。
所以她才說不想生女兒嘛,嫁到別人家裡去做小媳婦哪是那麼好過的。
到得正院,三個兒子都在了。
大兒子從小就沉穩得不像個孩子,要不是看他的表現沒有異常。她都曾暗暗擔心他是不是也和他一樣是穿來的,好在不是,不然她就要彆扭了。
二兒子聞希辰是到揚州的次年生的,虛歲十五歲,兄弟幾個裡最安靜的就是他。經常就看他拿著書在看,可他看書的速度常讓夫妻兩人頭疼,要說他是囫圇吞棗吧,隨便抽出一書問他,他又都能背得出來,解釋一翻也沒問題,只是他自己理解的那意思讓他們氣笑不得。偏還找不出反對的理由來。
誰讓這裡和天朝的古代一樣是沒有標點符號的呢,一句話千樣解釋,他要那麼認為除了早已做古的著書人誰又能說他錯?
現在就連皇家的藏書,除去一些不能給他看到的。其他的都看得差不多了,華如初覺得,離她頭疼的日子又要不遠了。
小兒子聞希宇比二兒子小兩歲,和他二哥相反。他最不愛的就是書,啟蒙時愣是將先生給氣走了。
要說他蠢吧。他又絕對不蠢,她去和他講條件,只要他將字認全了,她就隨他去。
這下不得了,再請了個先生回來後他學得那叫一個快,直讓先生驚呼發現了神童。
可當認全了字,再要教他其他時,那小子眼巴巴的瞅著自己的孃親,一副等解脫的架勢。
看他確實是不愛這個,華如初也沒有勉強他,好歹不是盲了,乾脆就隨了他去。
後來才發現這傢伙不行,武卻絕對行,上面三個兄姐練武的天賦都沒有他高,現在雖說才十三歲,要論功夫,只怕也只有老大能和他拼一拼了。
聞佑曾有言,論功夫,希宇定能青出於藍。
華如初深以為然。
看到他們進來,屋裡三人都站了起來。
聞佑和華如初在上首坐了,秋謹在前面放了四個蒲團。
四兄妹從大到小依次跪下,恭恭敬敬的磕頭行禮,“兒子(女兒)祝孃親身體安康,福壽綿綿。”
年年都會來上一回的,華如初現在也能淡定受禮了,“都起來,娘有你們就已經是福氣了。”
做為女婿的何晨冬不用跪拜,卻也極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