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的笑了笑,可一雙眸卻出奇的堅定:“我會滾,也會逃過這一劫,因為我要證明給你看,我依附你是身不由己,沒有你我也能站穩腳跟!你是太子爺,我是太子妃,我中蠱毒而你有解藥,如果我不是太子妃,你也沒有解藥,你以為我還會如此的對你卑躬屈膝?太子爺,我知道你強大,但您忘了,我也不是傻逼一樣的存在。”
劉默目光驟然黯的天地無光,本已垂落的手再次用力抬高了幾分她的下巴,黑沉的眼底深處,是一觸即發的殺戮。
“花月滿,饒是你作死也要有一個限度。”
花月滿害怕的心尖一抖,但卻倔強的直視著他眼中的狂風驟雨:“我知道這話太子不愛聽,但這就是實話,而實話往往都特別的難聽。”
別把她當成必須要依靠在男人身邊的寄生蟲,她不是,從來都不是。
巨大的陰影將她徹底籠罩了起來,肩膀猛地一沉,花月滿等著迎接即將來臨的血雨腥風,可出乎她意料的是,本應該殺了她的劉默,只是垂著身子緊緊靠著她,頭枕在她的肩膀上,面頰埋在她的頸脖中。
這是什麼套路?
他灼熱的唇緊貼著她的耳,不穩的呼吸輕拂著她的耳廓,花月滿渾身一陣酥麻,像是被電擊了一般猛地後退一步,推開了壓在她身上的劉默。
高大的身軀在她的推聳下直接倒在了地上,燭光下,一向強大內斂的劉默,此刻卻雙目緊閉,呼吸急促,面頰紅的特別詭異。
花月滿察覺出了他的不對勁,蹲下身子摸了下他的額頭,炙熱的燙立馬傳遍手心:“你在發燒?”
劉默長長的睫毛抖了抖,微微睜開的眼睛已渾濁一片:“不準宣太醫,更不準告訴任何人,滾。”
靠!死不死誰兒子?
花月滿本就沒消退的怒火再次攻上心頭,想也沒想的起身走出了房門,連頭都不曾回一下。
屋外涼風吹佛,沙沙作響的樹梢上,司慕冉筆直而站,看著浸沐在夜色之中的沐華宮,濃睫下的眼波微微閃動,神色間卻糾纏著縷縷愁思。
遠處,一抹小巧的身影朝著他的方向飛奔而來,額頭上覆蓋著的汗水,在月色下閃著晶瑩的光。
司慕冉看著那越來離著自己越近的人兒,心中暖暖,緊抿著的唇勾起了一絲淺笑,正要躍下樹梢,卻見那人兒忽然停住了腳步,繼而躲進了附近的假山之中。
他目色一滯,斷斷續續的腳步聲再次響起,轉眸眺望,只見文丞相正帶著福祿匆匆走了過來。
“明兒你把這個給太子妃送去。”月色下,文丞相從袖子裡掏出了一盒藥膏。
福祿一愣:“這是……”
文丞相似乎也是怕被人看見,聲音壓的很低:“太子爺命我去太醫院取的,想來上次在天牢裡太子爺覺得這藥太子妃用著不錯吧……現如今太子爺被圈禁著,這藥也不能親自送,太子妃的傷勢耽誤不得,所以明兒個你送過去。”
福祿恍然,趕緊彎腰接了過來:“讓文丞相費心了,待天一亮奴才就送去。”
“幫太子爺辦事何談費心?”文丞相說著,帶著福祿朝後門走了去,他似乎和福祿很熟,一路上嘮叨個不停。
“不過我只是想不明白,太子爺先是在天牢裡殺了那幾個侍衛,後又讓我參了一本罷了丁自閔的官,這怎麼看都是心疼太子妃的舉動啊,可為何現在又要把人推上這風口浪尖?”
福祿自然也不懂,所以憋了半晌才憋出了這麼句話:“爺的心思,哪裡是一般人能琢磨透的呢……”
隨著兩個人的身影愈發的走遠,躲在假山後面的花月滿不敢置信的手腳發涼。
她的仇,竟然是劉默報的?她的傷,竟然是劉默處理的?這是天上要下紅雨了,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