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過,於劉默,她賭不起。
反正現在罵她的人不少,恨她的人也很多,不差再多個一星半點了。
劉默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黑漆漆的。
花月滿隨著轉身,正要就撞進了那雙如漩渦一般慢慢捲動著的眼睛裡。
四目相對。
花月滿愣住。
正被侍衛門往外拖著的常悅顏同樣也看見了,發了瘋是的叫了起來:“太子爺救我……”
其他的美人聽聞了這話,也是紛紛的朝著床榻上的劉默看了去,哭著,叫著,喊著,掙扎著。
“太子爺您救救臣妾們啊……”
“太子爺……”
屋子裡霎時間亂成了一團。
劉默在那些美人們的喊叫聲之中緩緩坐起了身子,沉默的掃視著屋子裡的人,漆黑的眼睛深沉如幽潭一般,神秘又危險。
侍衛門和福祿還有沈太尉,相續跪在了地上。
花月滿還直直的站在原地,心虛多少還是有的……
畢竟她正在肆虐屬於劉默的女人。
劉默還是不曾說話,慢慢地站起了身子,在屋子裡各式各樣的目光中,他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花月滿仍舊站在原地看著,腦袋裡亂哄哄的,像,太像了。
難道……
劉默已經痊癒了不成?
就在她已經想好了要如何和劉默解釋她殘害他女人們的理由時,眼前忽然就陰暗了下來。
已站定到了她面前的劉默,微微垂下面頰,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猛地伸手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裡。
埋頭在她的肩窩裡,他呢喃的如同一個孩子:“我好想你……”
原來,只是錯覺嗎?
花月滿嘆了口氣,反手也摟緊了他的勁腰:“我也想你。”
侍衛們見此,紛紛撇開了目光,就連沈太尉也是皺眉的搖頭,在心裡感慨著: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那些原本哭嚎著的美人們,慢慢沒了動靜,羨慕而又無奈。
只有常悅顏,是最不能接受眼前此情此景的,她就這麼直直的看著劉默,滿懷期待的注視著他的走來,可到了最後,他竟是吝嗇的連一個目光都不曾給她。
為什麼呢?
這麼多個日日夜夜,明明是她默默地陪伴在他的身邊,這麼多個時辰,明明是她一言一語的在他的耳邊訴說衷腸。
劉默清醒的時候,她夠不著他的人,可現在的劉默,她雖然夠著了他的人,卻仍舊夠不著他的心……
為什麼?
她哪裡不如那個花月滿?!
花月滿將常悅顏寫滿不甘的面龐看在了眼裡,心裡好笑的緊。
不愛就是不愛,沒有理由,不需要理由,千萬別不甘心,聰明的還是認命的好。
在常悅顏死瞪一般的注視下,花月滿一邊交代福祿去準備馬車,一邊拉著劉默走出了寢宮。
“汪汪汪……汪汪汪……”
等馬車的途中,那無辜的小白狗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劉默不過是稍稍彎下了腰身,它便是一蹦老高的鑽進了劉默的懷裡。
劉默說:“五花肉。”
小狗叫的可歡。
花月滿的心就跟著緊了。
宋太醫說過,現在的劉默已經把該忘記的事情都忘記的差不多了,只有他自身認為是最珍貴的東西深藏在潛意識裡,而也正是要靠著這些的潛意識,才能夠有希望喚醒劉默。
她還一直以為,像是劉默這種人,一定會被權力,**潛藏在記憶的最深處,因為他原本就是一個為了仇恨而活的人。
可沒想到……
到頭來,他竟是將她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