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這種感受,我感覺自己的手指粘粘的,好像戳到了涼皮上面,而這種感覺令我毛骨悚然,讓我沒敢再往下插下去,而是立刻收回了手,這一刻,我看到幾滴鮮血從我的手指上滴落下來。
我……挖了他的眼睛?
可儘管我立刻停手了,洪圖依然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他捂著眼睛,鬼哭狼嚎起來。
此時他強烈扭動著身體,而我翻身而下,沒有再動他,只是目瞪口呆的望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我抬頭,就看到安雪晨正有些吃驚的望著我,像是望著一隻怪物,只是很快,她的眼底就再次恢復了平靜,如血般紅豔的嘴唇微微上揚道:“野狗果然是野狗!就是比家犬兇殘。”
四周是死一般的沉寂,只有洪圖的嘶吼聲,配合著安雪晨的那句話。
我明白安雪晨為什麼驚訝,要知道,用手插人的眼睛,和用匕首的感受完全不同。你可以想象一下,一個人用匕首插進另一個人心臟,和用手直接把那個人的心臟給挖出來,哪個感覺更血淋淋,更可怕?
我坐在那裡,渾身的力氣像是被徹底卸去一般,連站都站不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我看了一圈眾人,只見每個人都目瞪口呆的望著我,白水水則是捂著嘴巴,眼底還帶著淚痕。
啞著嗓子,我問道:“安雪晨,我還要和他打麼?”說著,我甩了甩手指,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菸。
安雪晨搖搖頭,笑著說:“不用了,這次算你走運。只是你記住,千萬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聰明,我很忙的,所以如果你再給我發什麼沒用的簡訊,下次我直接一槍崩了你!”
說著,她緩緩起身,厭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洪圖,冷冷道:“連一個殘廢都打不過,還有什麼用?簡直是白白浪費我的時間。洪圖,你敢再惹我一次試一試,我連你一起崩!”說完,她又看了我一眼,眼底意味不明,然後她就在眾保鏢的簇擁下離開了有意思。
我長長吐了口氣,有種自己從死神那裡作客回來的感覺,這時,白水水撲了過來,當著眾人的面,她緊緊的抱著我,抽噎著說:“你嚇死我了!”
她的身上很香,此刻竟然有種溫暖的味道。
我抽著煙,想到剛才哭得梨花帶雨的她,我突然有些內疚,在我要死的時候,我想的依舊是曹妮,而她卻為了我哭得那麼慘烈……
只是一想到她和張凌的事情,我不禁在想,她是真的喜歡我麼?如果真是這樣,她又為什麼要和張凌卿卿我我?正想著,我突然想到她之前好幾次都把訊息告訴了我,難道……是我誤會了她,難道她根本就是為了套訊息才和張凌接觸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真該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慚愧。
我輕輕拍了拍白水水的後背,說道:“好了,我不是沒事了嘛?”
這時,洪圖被他的幾個兄弟給扶了起來,他用另一隻完好的眼睛瞪著我,說道:“王法,我會讓你不得好死!”
我冷哼一聲,鬆開白水水,然後在她的攙扶下一點點站起來,說:“洪圖,你該感謝我沒有把你的眼珠子給挖出來,不然的話,你現在估計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洪圖的幾個弟兄此時都勸他去醫院,我也不知道他的眼睛會不會瞎,管他呢,瞎了也是他自找的。
一瘸一拐的來到長椅上坐下,我的身邊就是嶽晶,他輕輕拍著我的肩膀,沒有說什麼,但我知道他剛才一直都出於高度緊張中,所以現在鬆懈下來後,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黃珊珊瞪著眼睛望著洪圖,吼道:“還站在這幹什麼?怎麼?需要本大小姐把你的眼睛另一隻眼睛給挖出來麼?”
洪圖冷哼一聲說:“把吳媚交出來。”
我有些錯愕的望著他,看來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