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說他一面將紙鶴拋進火盆。
衙門的驗屍房內。武時威這時候正將一盞油燈在九叔面前晃動迫供。
九叔眼睛被燈火照耀得很不舒服,仍然沉得住氣,懶洋洋的,隔著鐵柵冷眼看著武時威。
“我再問你,這是第一百次的了。”武時威難得有遣個耐性:“你到底用什麼兇器將任老爺弄成那樣子?”
九叔一句話:“殭屍的指甲。”
“你終於承認那條殭屍是你指揮的了。”武時威重複著這句話。
九叔亦重複同一句答覆:“你也終於承認殭屍的存在了。”
“那有這種事?”
“這你還問什麼?”
“你也希望有一覺好睡吧!”
“彼此彼此。”
“哼!你最好還是認罪,否則在半個時辰之後::“
“我人是不可能離開這裡的了,你喜歡什麼時候對我幹什麼,隨時歡迎。”
“你──”武時威目光轉向放在身旁的任老爺屍體;“現在已經入夜了。”
九叔淡然一笑:“我在義莊嚇大的,死屍日對夜對,鬼也一樣。”
武時威怒極而起,大踏步往外走*兩個近身捕快連忙跟上前。
“哼!拿鬼拿屍嚇我。”九成目光很自然的轉到任老爺的屍體上,立時一呆。
蓋著屍體的白布下突然一抖,十隻指甲穿布而出。
九叔一個頭不二由鐵柵探出來,一隻手也就在這時候由旁邊伸出來,正搭在他的頭上,他一驚要叫,眼角便瞥見秋生。
“是我啊。”秋生一面以指按唇。
“人嚇人,嚇死人。”
“師父連鬼也不怕。”
“人有時比鬼還要恐布,你也算來得及時。”
秋生目光轉向白布,打一個冷顫:“任老爺的屍體::“
九叔道:“差不多要變的了,東西都帶來了?”
“都帶來了。”秋生一面從布袋將東西拿出來:“筆、硃砂、符,殊砂開好的了。”他拿碗一照,接下去:“近有墨斗,又是隨時可以用的,還有硫磺。”
“糯米呢?”
秋生從袋中拿出兩隻對蓋著的碗,將其中一隻揭開,赫然是一碗煮熟了的糯米飯。
“你看,還熱的,如了好些臘味,不過不要吃大多,糯米到底難消化。尤其老人家的腸胃。”
九叔大搖其頭:“我是叫你準備生的糯米。”
“生的,怎吃啊?”
“誰要吃,是拿來灑在殭屍的周圍,糯米隔屍氣,殭屍這才走不動。”
“現在米已成炊了,怎麼辦?”
“留著你自己吧。”九叔隨手拿過一張符紙,隨即快筆畫了一道符,道:“你馬上拿這張符貼在任老爺面上。然後拿墨斗彈在他身上,再撒硫磺粉,用三昧真火燒他。”
“我去?”
“難道我去,快!”
秋生惟有動身,心驚膽戰的走到任老爺屍體前面,同頭再看九叔。
就在他回頭同時。任老爺的屍體已坐起來,面色有如白要,木無表情,看來卻是那麼恐布。
九叔一見驚叫。
秋生應聲回頭,正好與任老爺面對著面,不由大叫。
任老爺馬上撲出,因為蓋著白布,行動不方便,被秋生避開。
任老爺緊接一躍而起,追在秋生身後,秋生在閃右避,既驚且險,好不容易才將符紙拍在任老爺面上。
這張符紙也果然有效,任老爺的屍體馬上停下來。
武時威的叫聲同時傳來:“什麼事什麼事?”
秋生驚魂甫定,急忙跳到雜物堆中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