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頓,香凝幽幽一嘆,強顏笑道:“好了,我現在要走了,多謝你了,你自己好好的保重吧!”
轉過身去,香凝的雙眸已迅速閃過一絲哀傷之色,腳步一個蹌跟,朝剛才眾人消失的方向蹣跚而去。
看香凝如此沉重的腳步,可以想像她此刻的心情是何等的難受。
心中竟升起了憐惜之意,看著香凝漸漸遠去的背影,不知怎地,我心頭感到一陣紛亂,衝口道:“公主其實不必介懷,我師弟,其實早已經沒將那件事放在心上了,他叫我傳話給你,你若有事,儘可遣人到中原風雲門報信,即使是千里之外,他也一定會趕來的。”
香凝的腳步一滯,回過頭來,忽然展顏一笑,如同冰河解凍,春風拂面一般。
“風公子,你知不知道,你們師兄弟其實真的非常相像,不管是氣質,還是習慣的動作,幾乎都有若一人。”
語氣微微一頓,香凝笑道:“好了,我現在真的要走了,有你這句話,我已經知足了,等我族中事情一完,一定會到中原來找你的,你自己可要好好保重喲!”
彷彿如釋重袱一般,香凝腳步一輕,便已消逝於茫茫的夜色中。
呆呆地看著香凝已經逝去的方向,我心中一陣愕然,渾然不明白剛才香凝話中的意思。
她沒有說找王風,而是說到中原找我,而且她竟然說,我們師兄弟彷若一人,剎那間,我心中大震。
天啊!難不成她心中其實已經明白,我便是王風了嗎?
既然如此,那她為什麼又沒有當場說穿呢?
回過頭去,卻見懷山一臉賊賊的竊笑,我心中煩躁,一時火起,揚手便是一巴掌向懷山扇去。
“啪!”地一聲,懷山臉上已著實捱了一記耳光。
剛才還是滿臉竊笑,可是現在,笑臉變苦臉,捂住自己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的臉,懷山驚道:“你……你為什麼要打我!”
“這也叫打你嗎?”我冷冷地道:“你剛才在那裡偷偷笑什麼,不如說出來,也讓我好好地笑一笑如何?”
感覺到話語中的那種冷意,我此時臉上的笑意在懷山看來,已無異於惡魔之笑。
機伶伶地打了個冷顫,滿臉恐懼的懷山顫道:“你……你不能殺我,你不是說要將我帶離這個地方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殺你的?”我奇道。
緩緩地向懷山走去,很顯然,此時的懷山著實被我嚇得不輕,臉色蒼白的他顫聲道:“你……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適時地發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對自己真的非常有好處,此刻,我感覺好多了。不幸的是,縱然懷山以往在喀塞貴不可言,無人敢戲耍他,可是現在,他也只有認命了。
我立住身形,似笑非笑地盯著懷山:“你不必害怕,我剛才其實只是逗你玩而已。”
膽顫心驚的懷山將信將疑地看了我一眼,這才低低地囁嚅了一聲。
正欲說話,忽然間,遠方傳來一陣極為輕微的聲音。好像是……對了,那是馬車路過的聲音。
我回過頭去,面對聲音傳來的方向,臉上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不過顯然,以懷山那點淺薄的修為而言,對於身周的一切還一無所覺,驚疑地看了我一眼,臉上現出忐忑不安的表情。
時間漸漸地過去,我肅然而立的身形依舊還是一動未動,而一輛馬車已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之中。
在明亮的月色下,馬車減慢了速度,在我前邊停了下來。
從車上跳下一個三、四十歲的漢子,果然不出我所料,來人便是呼蘭明剛。
“西圖、碧青,快快下來見過風叔叔!”
簾布一拉,從車上跳下來一對少男少女,男孩約有十四、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