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要突圍也是極難。只平安集地勢平緩,易於突破,卻又易於陷入左右夾擊之境。”他話雖說得繞來繞去,意思眾人卻聽明白了。
周嚴又接道:“以末將之見,不若我軍分兵三路,統制率孝正,老王走中路平安集,有騎軍易於快速突圍;我和老黃各率軍走左右兩路,教燕賊分不清我哪路兵多,哪路兵少,不敢輕易支援。我軍吃飽喝足,奮力一戰,定能突圍出去。”
黃梃亢聲道:“老周這法子也還不錯,大家拼死殺一場,生死各安天命。”
陳封嘆口氣道:“潤安這法子也是要舍了你與行梁的性命,保我突圍出去呀。”
陳肅道:“潤安這法子只怕也難以突圍出去。我軍人數本就少於燕軍,再分兵三路,就更是眾寡懸殊。左右兩路各五百餘人馬無異於以身飼狼,便是中路這一千餘人馬也會陷入左右前三路合圍,雖有騎軍,奈何燕軍騎軍也不少,並無優勢可言。何況燕軍斥候頗多,若是得知我軍兵馬分配,等在平安集的便不是一、兩千人馬,而是四千,甚至五千人馬。我固知潤安捨身保主將之意,然此法勝算太小,徒損我將士性命耳。”
周嚴道:“孝正若有良策我自然依從,孝正若無良策,說不得只有拼了,總好過在這裡等死。”
陳封道:“事在緊急,潤安一心只想保我突圍,個人安危卻顧不得了,陳封實感諸將盛情。”說罷舉手團團一揖。“然此策絕不可行,諸位不必再說。”
陳肅道:“統制,如不用疑兵之計斷難突圍。潤安這法子雖有不妥之處,然只要稍加變通,便可成算大增,只是......”說著看著陳封沉吟不語。
陳封道:“吾弟但說無妨,縱有疏失之處,我等再計議便是。”
陳肅道:“兄長,我這計策是從潤安兄分兵之計變化而來,卻是棄車保帥之策。”說著從懷中摸出幾枚制錢來,只見陳肅將一枚制錢放在地圖上,說道:“這是我軍。”又在上方排布三枚制錢道:“這是燕軍。”又在上方左右兩處各多放一枚制錢道:“這兩處燕軍人多。”略一頓道:“我這計策說來簡單,我軍分一鎮兵馬走中間平安集為疑兵,燕軍得信後必然分兵增援。”說著將上方左右兩邊的制錢各拈起一枚放到中間,“此時平安集必然聚集至少四千兵馬,那左右兩側禿頂子和邵原的兵馬必然減少,只怕只有一千餘人駐守,我軍剩餘人馬擇一側走,以多擊少又攻其不備,定可突圍而出。”
周嚴道:“有些道理,只是統制走哪一路?”
陳肅道:“禿頂子地勢極險,即便燕軍人少也不易突圍,不能走。只能走這邵原一路。燕軍於邵原當道,嶺上各設一寨,互為犄角,攻守相應,本不易走,然若兵少,便不能守得嚴密,我軍定能衝得過去。”
黃梃、周嚴齊聲道:“好,就是這樣。”
陳封突地厲聲道:“此計不可,便是我等主力突過邵原,平安集這一鎮兵馬必然全軍無望,我豈能行此不義之事。”
周嚴道:“統制,末將以為此計可行。我鬥營兩千餘人都是統制兄弟家人,舍了這五百餘性命,換得三鎮近兩千人保全性命,總好過在此了斷了全營將士。統制,此計斷然可行,值。”
黃梃道:“我也以為可行。統制,若不如此,再無他法,全營將士兩千多條性命只怕都要折在這裡。”
陳封兀自沉吟不語,周嚴又道:“孝正,平安集這一鎮疑兵如何教燕軍斥候誤認主力。”
陳肅道:“這也不難,明日寅正時牌,全軍拔營走中間大路,其時天色昏暗,燕軍斥候必然看不分明。待走出十里到了這裡,”說著手指地圖,“那時燕軍斥候方可看清我全軍陣容,便會急忙回報。我等便在這裡分兵。這裡雖無路通往邵原,然翻過這座山便是邵原大路,走這裡雖慢些,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