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驚醒,夜名晨揉揉眼,一聽之下,竟是敦藝叫門。
夜名晨向窗外看了一眼,只見黑漆漆的一片,也看不出具體時辰。突然聽見更棒響起,竟是到了五更天。
夜名晨大感稀奇,這個季節的五更早已放亮,今天卻仍是如同凌晨深夜一樣。當下起床下地開門,同時納悶,這麼早,不知敦藝到底有什麼急事。
開門之時,突然一陣惡風撲來,夜名晨激楞楞地打了個哆嗦。抬頭之時,突然愣住了。只見黑霧迷空,萬里高空的黑雲之內,隱隱聽見鬼哭狼嚎之聲,那種聲音森寒刻骨,讓人聽了汗毛直豎。
敦藝連忙搖了搖他的胳膊,將他拉回神,悶聲道:“公子,國主說是有要事交代,看樣子很急!”
夜名晨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當下連忙向“無塵軒”趕去。
趕到之時,只見夜非愁眉緊鎖,揹負雙手,來回踱走。
夜名晨道:“爹爹,您找我?”
夜非自懷中掏出一封信,同時將一個手繪的地圖交到夜名晨手上,正色道:“晨兒,你帶著這封信,沿著地圖走到盡頭,辰時之前必須離冀北國。”
夜名晨被夜非從未有過的認真急促嚇了一跳,忙不迭地點頭。
夜名晨忍不住道:“爹爹,這是什麼?”
夜非稍微一頓,眼神一晃,叮囑道:“這一封求助信,關係到冀北國的生死存亡,你無論如何也要將之送達。”
夜名晨聽後,心中大喜,想到倘若能尋到救兵,保得住冀北國,那自己就再也不用做出選擇了,就可以與玉妝長相廝守了。”
夜名晨臨走之時,不知為何總有些心驚肉跳,那種感覺怪怪的,也不知從何而來。
他放不下玉妝,決定還是同她道個別,以免讓她擔心,於是向沁香軒走去。
進入她閨房之時,只見她對著小軒窗,梳洗更衣。白玉妝自銅鏡中望見那個俊逸的身影,連忙轉過身來,喜道:“名晨哥,你怎麼來了?”說著,便要起身。
夜名晨走上前,輕輕按住她的香肩,柔聲道:“稍後我要離開冀北國,不知要離開多長時間,不知為何,心中總是放不下你,所以特地過來看看你,順便向你道個別。”
白玉妝聽夜名晨要離開,緊緊握住他的手,不捨地道:“你要去哪?可不可以帶上我?”
夜名晨望著她那期盼擔憂的眼神,心中一軟,忍不住立時便要答應。略一猶豫,道:“我們冀北國即將面臨的災難,想必你也有所耳聞,我此番前往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求救,此去路途不知兇吉,我不想讓你陪我一起去冒險。你還是在這裡等我回來,一旦求得救兵,冀北之圍一解,今後我們就可以長相廝守了。萬一我回不來,你……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白玉妝一聽,立時感到他像是在做最後的訣別,眼淚“刷”的一下直線般流了下來,轉身站起,伸出春蔥般的五指,輕輕撫摸夜名晨的臉頰,怔怔凝望著他,哭中帶笑地道:“傻瓜,我的心你還不明白麼,如果你不在了,你以為我會獨活麼?”
夜名晨早已料到會是如此,此番聽見她親口說出,心中仍是震驚不已,感動、悲慟、心痛如狂濤駭浪般將他吞沒,眼圈立時紅了。
白玉妝微微一笑,情不自禁,輕靠在他的肩上,夢囈也似地道:“名晨哥,你可知道,我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你的麼?自小我們一起長大,之前在我心裡只把你當做親哥哥一般,在我十二歲那年,你修煉時不慎扭斷的腳踝,我哭得跟個淚人似的。絮兒問我在我心裡你是什麼人,我說你在我心中有如親哥哥一般。絮兒說兄妹之間是不可以一輩子廝守在一起的,只有夫妻方才可以。我問她,她怎麼知道的。她說是她母親告訴她的。她又說將來你要娶妻,而我也要嫁人,那時候我們彼此都有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