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 時光裡的承諾

冷漠，是這神靈之眼，唯一的色彩。

彷彿對於踏祂而言，生命的一切經歷，都是無喜無悲，生也好，亡也罷，不過是一場簡單的輪迴而已。

什麼時候復甦，什麼時候歸去，祂都可以“看”的到。

命運，如無數塵埃匯聚而成的長河，裡面的每一個浪花，每一縷波瀾，祂都全知。

於是平靜，是這神靈之目，不變的時光。

似乎從祂有意識開始，祂的目光就沒有任何波瀾，當年人族祖巫與其一戰，是如此，而後被三神鎮壓，亦如此。

今天，藉助在這自身神域內的帝屍復甦，以此來改變于山海大域被封印的格局，對祂而言，同樣如此。

哪怕此刻的自身，無比的削弱，但成功也好，失敗也罷，都是一場經歷。

所以，祂望向這片自己的復甦之地。

天幕碎裂的星辰所化塵埃風暴，停止了擴散，此地的時光，停止了運轉，這裡的規則與法則，也都失去了本源。

那才是祂的敵人。

來的，是祂與隊長的交易。

直至此刻，他明白，時光裡的交易，亦是要發生在時光裡。

並藉助這一次的經歷，演化成一方神臺，從而讓自身真正的升起神臺，走入神靈的另一層境界。

那是祂唯一的機會。

整個帝宮，隨著手指的出現成了可有可無的擺設。

身為全知的祂，明白這片宇宙沒有絕對的全知，有的只是相對、有的只是範圍與層次。

“我與時光中的李自化，做了一個交易。”

他們三人的身影，在這目光裡靜止，在這虛無裡停頓，在這時光中，好似成了剪紙。

整個神域，成了可被忽略的背景。

祂將重塑一切，時光也因此改變，以一種世人所不理解的方式，回到當年與祖巫的那一戰，去將所有對自己不利的命運斬斷。

或者準確的說，來自於時光中，另一個在範圍與層次上，將祂覆蓋的全知。

於神靈的目光中，慢慢要被抹去。

難以去形容這手指，第一眼去看，祂似乎是命運形成，似乎是星河所化，似乎是宇宙的意志凝聚。

如祂全知中，所看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那是一根手指，一根從許青與隊長的時光裡伸出，彷彿一直等在這裡的手指。

此戰，互為神果。

在當年李自化降臨祭月大域，在紅月之上將赤母帶走，遠離望古大陸之後，隊長回答了許青這個問題。

更不用說……那正向祂這裡衝來的螻蟻了。

只是……如祂所明悟，神靈的全知不是絕對，只是相對。

許青、二牛、還有炎玄子。

就連虛無，也都為之凝固。

剩下的唯一命運，就是神臺。

整個星辰，成了微不足道的裝飾。

所以，這是祂很早之前，與後世那三位神秘之神，進行的一場跨越了時空的神戰。

祂很認真，因為全知的祂明白，對於神靈而言，成就神臺必有阻礙。

來自於，祂目光穿透的螻蟻。

“在那裡，你與時光裡的李自化，是否相見？”

所以，祂的目光沒有匯聚在那三張剪紙上，祂望向帝宮之外，望向祂全知裡，所看的另一種似乎是必然的命運。

很早之前，於祭月大域內，許青問過隊長一個問題。

那場交易，當初的許青，以為是與赤母相關。

血肉，靈魂，都在枯萎，命運、因果，都在黯淡。

在祂所“看”的命運裡，阻礙自己的，自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