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表情略顯猙獰,雙目微虛,眼中透出忿恨的光芒。
他那瘦弱的身軀之中,彷彿積蓄了太多的怒意和憤慨,同時也為赤蛟的決然而深深動容。
許半生此刻,已經毫不掩飾他的情緒和憤怒,將全部的能量徹底綻放出來。
他的表情開始出現扭曲,極重的憤怒已經讓他的道心略有浮動了。
不過太極之心是不容易出現閃失的,許半生只用了不到一秒鐘就又讓自己的道心重歸有序,扶著牆壁站直了身體,背部那猙獰的傷口,彷彿再沒有疼痛。前‘胸’的傷口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著,肌‘肉’被切開的部分飛快的生長出‘肉’芽,但卻受到他腹中流出的肚腸的阻礙。
許半生終於穩穩站直,他用自己的右手將些微‘露’出腹部的肚腸納入腹中。那稍稍停頓的肌‘肉’生長,更加飛快的向著中間聚攏起來。
此刻院中,赤蛟已經紅光大熾,這是他最後的光輝,也是他可以為許半生做的最後一點點的貢獻,更加是他將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最後的痕跡。
赤蛟似乎終將無法完成他的願景,哪怕明知道趙元甲也留下了一縷殘魂在這個世間,明明近在咫尺,卻又彷彿遠在天涯。
所有的不甘,和對趙元甲超越千年的忿恨,以及麾下全軍將士的怨氣和怒火,都化作了赤蛟這最後的力量。
院中漫天紅光,將金日旬所化的黑‘色’緊緊的包裹其間,曾文揮灑出來的月輝星光似乎都被這紅光所掩蓋,再也看不出絲毫的皎潔明亮。
許半生抬起頭,他雙眼的瞳孔赫然又變成了兩彎月牙,和天空中那七輪明月‘交’相輝映,透‘射’出極為冷漠的紅光。
在他的目光所到之處,所有的一切也都在悄然的改變著顏‘色’,這甚至包括夜空中那七輪明月。
紅‘色’!一切都變作了紅‘色’。
至少在這個院落之中,所有能夠被看見的物體,都變成了血紅的紅‘色’。
紅的如此妖‘豔’,紅的幾‘欲’滴落,紅的滲透出來,紅的讓人只覺得一陣陣的心悸。
眼看著那七輪明月一點點的被染上了紅‘色’,而後紅‘色’逐漸加深,最終成為濃稠的鮮血一般的顏‘色’,蔣怡和夏妙然都將目光死死的盯在了許半生的身上。
她們注意到,在這樣的紅‘色’之中,一切物體的移動速度似乎都變慢了,這血紅‘色’世界中的空氣也彷彿變作了鮮血,具備了鮮血的屬‘性’,所有的物體在如此粘稠的鮮血之中,被動的被降低了速度。
就連金日旬化作的黑煙也是如此,明顯慢了許多,之前的流動完全不是這個樣子。
反倒是紅光大放的赤蛟,在這樣濃稠的紅‘色’之中,速度絲毫不減。
速度沒有被減緩的,還有曾文。
曾文依舊在舞蹈,那些月輝和星光只是看不真切了而已,如果仔細去看,還是能夠看出星星點點的飄灑的。哪怕是他們身處的這個世界已經變成了這副模樣,曾文依舊沒有停止她揮灑月輝和星光的舉動。
見曾文如此,雖然感覺到引動星力愈加的吃力,可蔣怡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她已經開始看不懂自己的這個**了,現在想起來,許半生將那枚儲物戒指‘交’給曾文,此間頗有深意。而曾文一系列的舉動,也證實了她在這場戰鬥之中,甚至比蔣怡和夏妙然都起到了更大的作用。
曾文不停,蔣怡就絕不敢有絲毫懈怠。
許半生自然是絲毫都不會被這粘稠的紅‘色’所束縛的,他一步步宛若平時那樣的朝著金日旬走去,可是,他面部扭曲的肌‘肉’,他那雙早已血紅‘欲’滴的雙瞳,都充分的告訴所有人,今天的許半生,和以往的不一樣。
“赤蛟將軍,回來rea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