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輝,不光大地是血紅的,就連天空也是血紅一片。
空氣中,似乎還隱約有些血腥的味道,許半生凝視著曾文的夢境,不禁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夢境裡的世界似乎亮堂了一些,許半生抬起頭看去,天上一輪明月悄悄從血紅色的雲層之中探出了頭。讓許半生感到驚愕的是,那輪明月竟然也是血一般的顏色。而且,那輪血月的色彩顯得尤為的鮮豔,比起這個血紅色的世界裡的一切血紅色,都要鮮豔的多。
甚至於,許半生凝視的久了,似乎能夠看到有一滴一滴的鮮血從那輪血月裡滴落下來,化作無盡的血雨,卻又在半空中就化作霧氣,凝成雲朵,佈滿整片天空。
曾文剛才所說的“可怕的月亮”,很明顯就是這個了。
而她夢境裡的許半生,似乎也在極力的抵抗著這輪血月,他手裡所捏的法訣,完全是為了對抗血月而為。
難怪曾文說月亮會把許半生帶走,這都是源自她的夢境。
既知是夢,許半生本就該蕩去曾文腦中臆想,幫她進入更深層次的睡眠,這樣她就不會有夢境產生了。
可也不知為何,看到這輪血月以及這個血紅色的世界之後,許半生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彷彿他在什麼時候見過這輪血月一般,竟然捨不得就此讓曾文沉睡,使夢境消失了。
夢境裡,許半生雙手揮舞,終於勉強的站起身來。光是起身,就能看得出許半生已經拼盡全力,而他對面的曾文,卻還是乜乜呆呆一動不動。
許半生對曾文笑了笑,抓起身邊的九環大刀,指向天空,一道肉眼可見的刀光,直奔血月而去。
刀光一路上劈開了朵朵血色的雲,但是到了血月那裡,卻已經消散而去。
許半生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九環大刀,一刀一刀,盡皆劈向同一個方向。
半空中可以阻擋刀光的血色雲朵越來越少,眼看著刀光幾乎就要觸碰到血月了。
可此刻曾文卻是焦急的開始揮舞雙手,口中似乎也在叫喊著什麼,只是許半生卻無法聽見她的叫喊聲,但卻也因為她的激烈,而停下了手中九環大刀的劈砍。
曾文雖然手舞足蹈,但卻似乎被什麼桎梏住了,無法前行。
許半生稍稍猶豫,終於還是高高舉起九環大刀,一刀隔空斬向曾文。
刀光到了曾文面前的時候,她的正前方突然蓬起一團血光,生生將刀光阻止了下來。
許半生繼續,雙手握刀,重重的從天空中劈落下來,一刀龐碩無朋的刀光,捲起血色的塵土,宛若颱風登陸一般斬向曾文。
曾文身前的血光依舊蓬起,可再也無法阻擋許半生這全力一擊,轟然化作一蓬血雨,猛然灑向天空,並不下落,而是緩緩朝著血月的方向漂浮了過去。
脫離了血光束縛的曾文,立刻朝著許半生奔跑而來,許半生扔掉手裡的大刀,一把抱住了曾文。
曾文的模樣在發生著急劇的變化,很快就從一個十歲的小蘿|莉變成了一個少女,然後是一個雙十年華風華正茂的姑娘,亭亭玉立,清純可人。
許半生的面貌也有些改變,大體還是現在這個樣子,只是變得略顯滄桑,頜下的胡茬也明顯了許多,臉上的線條變得更加硬朗。
這是十年後的許半生和曾文?——許半生不敢肯定。
曾文的夢境已經結束了,她自己進入到了深層睡眠的狀態,深層睡眠是無夢的,許半生的內息也就悄然退出了曾文的體內。
坐在曾文身邊,看著熟睡的小丫頭,許半生自言自語道:“小丫頭,你這是在暗示我什麼呢?為什麼你竟然可以對我進行推演?而且,為何我會對那個血色的世界有著如此熟悉的親近感?”
註定不會有答案,許半生坐了會兒,也就從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