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住,就是半個月。
半個月裡,姚瑤每日一大清早便拉著許半生和了凡出門,靈劍山雖大,可也有許多是不方便許半生和了凡兩個外人去的禁區,能去的地方也著實有限,是以這十五天來,倒是也將靈劍山能逛的地方都逛的差不多了。
讓許半生感到擔心的是,這半個月來,每日白天自不需說,都是姚瑤帶著他們四處遊逛,拜訪了一個又一個的劍氣宗前輩,那些人對許半生和了凡也是客氣有加,態度親近的很。這本已經讓許半生覺得不對勁了,而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裡,姚廣元和馮芷筠不管忙不忙,每晚都會佈置酒菜,與許半生、了凡對飲,這種關切過度的姿態,讓許半生越發覺得不對勁。
但無論如何不對勁,最終都是要搬到檯面上的,許半生也不著急,相比仙途其漫漫,這點兒時間著實算不得什麼。半個月裡的種種不對勁,總歸有一天會揭秘,劍氣宗總不能就這麼把許半生扣下。況且,許半生和劍氣宗其他人的接觸之中,他發現那些人基本上並不知道他的資質有多麼強大,言辭之間雖有些讓許半生奇怪之處,可似乎都不是衝著想讓他加入劍氣宗來的。而且,許半生也相信姚瑤一家以及鍾含風的人品,他們都答應過不會將許半生的正一仙身洩露出去,若說劍氣宗還有人知道許半生的靈根是正一仙身,頂多也就侷限在他們幾人以及那日所見的宗主之中。其他的返虛若是見到許半生,當然也能看出他的靈根,可姚瑤就算面子再大,也不可能帶著許半生和了凡到諸位返虛那兒去溜達。
是以,許半生也懷疑,這其中另有機妙。
揭秘的時刻終於來了,許半生在這半月之中表現出安之若素的模樣,再也不提離開的事,於是姚廣元夫婦也不得不主動挑明瞭。
這件事姚廣元夫婦是不方便直接提的,於是鍾含風這個搓腳大漢粉墨登場,用近乎驅趕的粗魯方式支開了姚瑤和了凡,鍾含風佈下屏障,無比嚴肅的看著許半生。
許半生知道,所有這半個月來的擔心,今日終於要水落石出。
含著笑,許半生問道:“前輩有何指教?”
鍾含風也是表情凝重,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瞪著許半生,甕聲甕氣的說道:“許半生小子,你還記得前些日子你敬酒的時候所說的話麼?”
許半生點了點頭,道:“晚輩當然記得,晚輩說過,只要不超過晚輩的底限,前輩但有所驅,晚輩莫敢不從。”
“你記得就好!”
許半生又道:“但是前輩也休要忘記,底限二字,這個底限,卻是由晚輩來定的。”
“好你個奸詐的小子,你底限若是連吃酒都不能陪某家吃痛快了,那某家還驅使你個屁!”
許半生笑著擺擺手道:“前輩知道晚輩不是這種人,晚輩也知道前輩憨直,必不會提出讓晚輩為難的要求來。”
“你這小子!”鍾含風一拍桌子,但還是吐了一口氣,道:“算了,不跟你計較。你覺得姚瑤那丫頭如何?”
許半生皺皺眉,道:“姚瑤很好啊,與我也算是相交莫逆,當初胖乎乎的小丫頭,如今也是亭亭玉立的仙子,中神州也不知道有多少才俊對其心慕不已。”
鍾含風哈哈一笑,似乎很得意有這樣一個侄女,道:“原來你小子不瞎,也知道我家丫頭是人中龍鳳。那好,我來問你,你說有許多才俊對其傾慕,那你呢?”
許半生心中微微咯噔,終於明白了這些日子的不對勁都在哪裡。原來竟然是姚廣元夫婦有心將姚瑤下嫁許半生,與之聯姻。
這件事,對許半生當然是極為有利的,許半生無需再改投劍氣宗,作為劍氣宗的女婿,姚廣元夫婦對其指點,自然也就在合情合理的範圍內。而同時,將來若劍氣宗需要許半生出力,他也必然全力以赴絕無推辭之理。這和將許半生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