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終日與酒為伴的大叔是絕不會出現在這種場合的,甚至除了他那間破爛的小雜貨店,他哪裡都不會去。再有就是那位老人家,此刻他只怕早已化身浮鴻,真正的做到與這個世界融為一體了。
非要還說有什麼特別的舊識,也唯有外世界的那位了。一晃五六十年過去了,那個名為溫藍山的傢伙也不曾來找許半生購買符籙,這些年許半生也倒是沒存下太多,他這會兒即便是來了,只怕也會落一個失望而回的下場。
和天工開之間,許半生其實也談不上任何的交情,只不過是從他手裡買了一支筆,也順道解了對方急需靈石的燃眉之急,順便的了一個承諾,只要許半生能夠找齊材料,天工開將會為其把壺中乾坤重新煉製一番,使之重回完整。
天工開微微一笑,道:“果然是你……元嬰了,這速度還真是驚人。”說罷,天工開偏頭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
幾十年的時間過去了,天工開的那個女兒還是沒什麼變化,無論容貌還是性格,都如出一轍。唯一改變的,大概也就是她也邁入到金丹期。只是當年她比許半生的修為還高出不少,現如今卻已經被許半生遠遠的甩開了。
“喂,你這些年是怎麼修煉的?怎麼可能已經是元嬰了?”她和從前一樣,絲毫都沒有避諱,性格依舊跳脫,指著許半生就問。
許半生來不及回答,鍾含風卻是上前一步,雙手拱起,道:“晚輩劍氣宗鍾含風,見過天前輩。”一向莽撞的鐘含風,竟然也有如此規矩的一面,言辭之間很見客氣,可見天工開在中神州的赫赫聲名。
天工開看了看鐘含風,微微一笑道:“蠻劍客的威名老夫也是久仰了,說起來,老夫當年與貴宗也還算有些淵源,想必,這位姑娘便是小仙子姚瑤了,只是不知今世之你,可還記得我這個故人否?”
姚瑤含笑上前,並未以晚輩後生而居,而是一副回憶往昔的模樣。
“一別經年,姚瑤早已兩世為人,前一世的種種,雖偶有回目,但終究只是支離破碎。姚瑤如今唯一記得的,便是前輩為我打造的那串流珠,只可惜也在那一戰中化為齏粉。”
天工開也笑著點了點頭,道:“記不得也好。”然後他拉過身旁的小姑娘,道:“此乃小女天晴,晴朗之晴。”
天晴知道自己的父親與姚瑤前一世也算故交,否則絕不可能為其打造流珠,別的法寶還好說,流珠這等道家本分之物,天工開是絕不會輕易為人打造的。
是以即便是看著姚瑤的年紀可能比她還小些,卻也客氣了許多:“天晴也是久聞小仙子大名了。”
姚瑤一笑,道:“姚瑤見過天晴姐姐。”這話很是明顯,往世不要再提,今世她還只是個後生晚輩。
“可不敢稱姐姐,我的修為不如你呢。”天晴說著話,又看了看許半生,忍不住道:“你們幾個還真都是怪胎,明明年紀都很小,卻修為都如此之高。”
天工開溺愛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笑道:“他們三人俱是仙身的資質,又是從萬厄苦海之中歷練而出的,你自然是比不了。”
許半生暗道,原來自己進出萬厄苦海的事情,這天下也已經有不少人知道,倒是難為天工開如此顯赫的身份,居然還會記得當年在黑市之中做過一場買賣的年輕小子。
“沒想到前輩還記得晚輩。”
天工開道:“怎會記不得?我還欠你一個東西呢!怎麼樣,材料找齊了沒有?”
許半生道:“也是剛剛找齊,本想找個機會去拜訪前輩,卻遇到煉器宗的盛會,倒是沒想到會在這裡偶遇前輩。”
“那就把東西拿來吧,明日你們俱是闖關的主力,身上多一件東西也好多些把握。”
許半生驚道:“只剩半晚的時間,來得及麼?”
“明日只是闖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