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想,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到底意味著什麼……她以為所有的事情,在七年前便已經結束了。
包括僅剩的血緣關係……
彭因坦結束通話電話,回辦公室拿了車匙,回來敲了敲會議室的玻璃。康一山看到他招手,起身出來,問道:“做什麼?旆”
“我得先走。有急事給我打電話。”彭因坦說,“應該沒什麼急事吧?那就別找我了……”
“又怎麼了!”康一山一聽彭因坦要走,簡直頭疼都要犯了。見彭因坦腳下抹油,一把抓住他,“你先給我說說,到底什麼事兒,你今天就心神不定的……喂!你這叫翹班知道麼?我扣你工資……窠”
“扣吧扣吧。獎金分紅也隨便你扣。”彭因坦笑著說。
康一山氣的咬牙。
“工地都停工了,你也讓我鬆散兩天。”彭因坦握著一山肥厚的肩膀晃了晃,“走了……再不走來不及了。”
康一山看彭因坦根本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添就直接往外走,站在那兒倒笑了,說:“這人。”
他回了會議室,見小葵正在給因坦整理東西,看看在做報告的同事,坐下來低聲說:“等會兒給彭先生把資料收好了放回他辦公室。還有今天的會議紀要。”
小葵愣了下,點頭答應,“彭先生走了?”
聽語氣並不怎麼詫異,一山看看她。過一會兒,他把椅子往後撤了撤,靠近小葵些,裝作仍然在認真聽報告的樣子,嘴裡卻問:“有八卦沒有?”
小葵忍著笑,小聲說:“有。但是不能說。”
康一山斜了她一眼,說:“不說我也能猜著因為什麼。這人最近是瘋了。從來沒見著這樣過。”
彭因坦可真沒因為私人事務把公事隨便就放下過。
“那是因為從前的人不對。”小葵聲音極輕。
康一山過了一會兒,才把椅子歸位……
彭因坦走進電梯,一抬頭看到了一板一眼的鞏義方。
鞏義方正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彭因坦一進來,他看到,愣了下——因坦只穿著襯衫西褲,袖子捲到手肘處,像是為了什麼事急匆匆要趕去哪裡……他抬頭了,因坦笑笑,問:“要出去?”
“是啊。”鞏義方答應,“你這是幹嘛?”
“下去拿快遞。”彭因坦笑道。見義方詫異,他哈哈一笑,道:“不是,提早下班。”
“你……”鞏義方抬手比劃了下,意思是你就穿成這樣?“不怕感冒?”
“那兒那麼容易就生病。”彭因坦笑著拍拍胸口,“對了,姥爺說要提前來。我今兒磨了半天,怎麼也沒磨出來他們到底什麼時候到。回頭你關心下?你這個外孫女婿得他老人家心思的很。”
“我知道。等下我就打電話。”鞏義方說。
彭因坦看看他,說:“問出來,你跟曉芃一起去接。給你們倆一個表現的機會。”
說著電梯就到了,門一開,外頭站著的師傅就跟鞏義方打招呼。彭因坦見他們是要維修電梯的樣子,說:“不是剛維護過嘛?又維護?”
“電梯裡的攝像頭出了點問題,要修理。”那師傅回答。
彭因坦說:“這樣。好像前陣子也壞過一個,不知道是不是這架電梯……義方,我約了人,先走了。”
停車場裡果然是比裡頭冷的多,他朝自己的車子快步走去。鞏義方在原地略站了站。他的車子跟彭因坦車只隔了兩個車位,但彭因坦經常有兩輛車停在這裡,倒要佔他一個車位——他看彭因坦過去,按了下車匙,上了他那輛新車……離開的時候,還特意鳴笛——隔了玻璃窗,他都看得到彭因坦那春風滿面的樣子。
因坦看起來心情是很好的……
彭因坦車子開的風馳電掣,在車流中見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