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淡散,絕望的死去。讓醒晨驚恐萬分的散去!
“弱水……”已然是近乎於昏迷,深沉絕望中還隱隱記得,想要去弱水,想要過弱水——弱水彼岸的那邊,那邊還有——已經不剩下什麼希望的希望。可,弱水是——死了之後才會去的地方。
想要去弱水,還能去弱水,只能去弱水!
醒晨終於不再解釋,深深地看他,聽著他喃喃的低語。開始輕輕悄悄地收攏他的衣服,又拉了雪裘把他整個圍上而那把刀,仍然插著,不敢去動上一動。
你想要去弱水,我送你去,現在就去。我答應過你,什麼都答應你。——不是我!只是你也不肯再相信。
小心的抱起他起來,若無其事的出了門來,若無其事的沿著爬滿青藤的長廊去開去。他在懷中,冷冷地凍著人。輕得了無重量,彷彿隨時都會散去。如同他輕得無痕的腳步。
轉過廊角,面前便有了隱隱的光,夏樹站在正前方。冷靜譏諷的表情。略掃過他手中的人,盯在他的眼睛之上。雖然看到的只有一個人,但出於多年暗殺的本能的,醒晨知道周圍還有很多人手蟄伏著,萬無一失的佈置著。
醒晨並不懼,但也不想要想要動手。現在只不過是想,最後如他所願的,送他去弱水,他想過不能過的弱水。只是心下微微的有些明白。
諾林的最後的話,在心裡邊響起。我來,並不是為了殺他的。對,不是你殺他,你只不過是亂了他的神,造了夏樹的局。而夏樹,,只不過是去了——處置沉淵而已。
輝夜早有死亡的預感,慢慢的不動聲色的遣散了周圍的防衛,暗哨,冰封。只不過不想讓人看到他的死亡,只不過想要一個安安靜靜的死亡。我下的毒,流螢帶來的打擊,諾林的反叛,以及一切的真相,眾叛親離——他的瀕死。可是卻給了你極好的機會,讓你來親手殺了他,是不是?你好!真的很好!看看佈置了這樣的時局,這般深藏不露的心機。輝夜想要把你調教好,讓你不會被風風雨雨侵襲。可是他都沒有想到,你早也悄悄地已經學得這樣子好,這樣子對付了關心疼愛你的人!
“我要帶他去弱水!”醒晨的聲音低低的,怕再驚了手中昏厥的人,惱怒的冷靜著。卻說得堅決,不是請求,而是命令。我要去弱水,送他去弱水。不惜一切都要去。
夏樹只是冷靜的,無情的看著他,看著他手中人身上的刀子,還沒有撥出來,就連醒晨都不敢貿然地撥出來,醒晨終究不是神靈,掌控不了生與死——已經可以確定他註定的死亡——卻始終沒有看上那人一眼,沒有看到那份為你而滅徹了天地的絕望與悲傷。
醒晨是他身邊最親近依重的人,真要動起手來,只怕反生枝節。反正他也是個死人,事事早也在掌控之中,就讓他去了弱水,又有何妨。現在時機關鍵,倒也用不著再和醒晨多作糾纏。就算是事後也要一併除去,也用不著在此時動手,驚動起來。一想之下,冷冷地示意,一邊蟄伏的人,已經瞭然地悄悄讓出道來。
醒晨從他身邊走過,經過是隻在他身邊低低的一句:“你會後悔的!”我答應過他不說,但是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
聽著那樣惡毒的帶著恨意的聲音,心頭不知為何卻是痛了一痛,不是恐嚇,卻只是如同詛咒般的話語,卻彷彿真會成真!
“我不會後悔的!”夏樹冷冷的固執倔強的回答他,說得截金斷玉。在心底裡也有些像是說服自己。
他只不過是慢慢地想,把多年以來的事慢慢的想,一件一件細細地想,一直在想,從一開始就在想。
想起當年人族軍隊的突然而至,從他應該知道的密道上來。而在邊界上巡邏的他卻沒有什麼的預警,卻在城破之時,突然的到來,一來,就殺了父親。而玄雲,那一箭,卻究竟為了什麼,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