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也的確是事實,哪怕無法視物,兄長的態度也習以為常,和看得見幾乎沒有差別,反而叫人難以注意他的問題。
“這件事我不知道哦。”百鳥輕快地說道。
在膝丸錯愕的目光之中,百鳥輕笑道:“我們還沒有關係好到連這種事都會說啦。”
“怎麼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百鳥的語氣依舊帶笑。
“若非關係不好,兄長怎麼會和你說起我的事情?”膝丸振振有詞。
“……你真的覺得他會主動和我說起嗎?”黑色的鶴又喝了一口茶,在心中確認了一下這兩把刀的性格,緩了一會兒才說:“那傢伙含糊敷衍的習慣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句‘我記不清了’就能回答所有問題。”
“只是……太明顯了,遇到的時候,忍不住關心了一下。”百鳥回答道。
膝丸僵住了。他並不是什麼遲鈍的刀劍,所以立刻就意識到了這句話之中的意思。
太明顯了?什麼東西太明顯了?正是因為兄長隨身攜帶的某個物件消失了——明顯到只要是知情者,都會忍不住問一句:你弟弟呢?
“是因為……我。”膝丸低喃道。
“別露出這種表情啊,髭切看到了會覺得我又欺負他弟弟了。”百鳥忍不住想拍拍膝丸的頭髮,但還是忍住了,柔聲無奈道:“好了好了,別糾結這件事,你哥早就想開了,你倒別陷進去啊。”
百鳥真的不太願意撒謊,上次他也是努力向開解膝丸,但怎麼說呢——對他來說真的只是沒什麼用的一把刀,可是在他演出髭切的時候,那就是他最重要的弟弟了。
這種事情,對眼前的膝丸來說,的確是一件非常沉重的事情。他不會忽略自己在兄長心中的重要性,因而面對這種事,才會更加無法釋懷。
“還是我不夠強大。”膝丸低聲道:“如果我足夠強大,當時就不會受傷……如果不是我受傷,兄長也不會、也不會為了我,將他的……”
“那變得足夠強就行了。”百鳥直白說道:“作為源氏重寶,一直沉溺於過去發生的事情,可不像是我知道的膝丸啊?”
“我明白。”膝丸點頭,那份低落的情緒被他收斂起來:“我會連帶著那振‘膝丸’的份走下去,絕不會讓源氏重寶之名被埋葬。”
“雖然我不是這個意思……算了。”百鳥搖搖頭:“這樣也不錯。”
“所以你為什麼不會知道兄長失明的原因?”膝丸很突然又開口了。
“……哎呀,怎麼你還惦記著這個問題?”百鳥眨眨眼:“我還以為我轉移話題做得挺不錯的呢?”
膝丸不說話,只是看著百鳥。
雖說和其他千年的刀劍相比膝丸看起來不夠“
黑”,甚至單純得不可思議,但他會被髭切的一兩句話敷衍矇騙,也只是因為對方是髭切,是他的兄長——至於其他人,膝丸從來不會因為幾句話忘記自己的最初目的。
“看來這次是敷衍不過去了啊。”百鳥深深嘆了口氣:“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