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躲**,困頓不堪。倘若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早晚會被特務府的人發現蛛絲馬跡。
可就是因為這樣,她怎麼下得了手?
是榮樹不堪忍受痛苦折磨也就罷了,但她知道,他是可以將自己的腸子塞回傷口裡,然後面不改色地給自己做無麻縫合手術的!
怎麼能放棄那十分之一的機會?
因而她緊緊地按著床上那個不停顫抖的男人,右手的手指屈了又伸,始終無法狠下心,徹底斷絕他的意識。
就這麼過了十分鐘。
榮樹也低語了十分鐘。到最後,他甚至用盡全身力氣、在昏迷之前破口大罵——“你這個蠢女人是想沒人給我收屍麼?!”
夜鳶終於一咬牙,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然而就在此刻,她忽然聽見了敲門聲。
“咚咚咚”。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可以傳進臥室裡。她猛然回頭,飛快擦去淚水,讓自己的視線重新清明起來。
隔了兩秒鐘,敲門聲再次響起——“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