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叫他李老二,他見到劉得標,便行了禮,劉得標笑道:“你也是來託長春教你小兒子唸書的?”
李老二道:“便是呢,原來劉大叔也在這裡。”
劉得標道:“我把潤哥兒帶來給長春看看。”
齊長春看著二人說話,臉上笑容尷尬,待得劉得標離開,便與李老二週旋。簡單點說吧,從這天的中午到傍晚,一共來了五戶人家,晚飯後張老人也帶著他的孫子張標來了。
結果他們沒走,又來了一戶人家。
這一天齊長春家裡罕見地車水馬龍、門庭若市起來。
齊寶兒倒是挺高興——如果一起來唸書的人多了,他爹的精力就要分散,不會像現在這樣一直盯著他了。
齊敏兒冷眼瞧著他——你別高興得太早,你爹若真的開了私塾,你作為他的兒子,更要起表率作用,他一定盯你盯得更緊!
劉寶兒那張小臉,喜怒哀樂都在上面,齊敏兒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等送走了客人,齊長春苦著臉對文氏道:“這可怎麼辦?還都是鄉里鄉親的,再加上還有兩位老人,不好推脫啊。”
文氏嘆了一口氣:“如今這樣子,也只得先應著了,你早些去鳳陽吧,躲開他們,等考完了錄科再說。”
齊長春道:“也是,我明日便縣裡,到張永寧家住上幾天。”
文氏道:“他這次考得不了,你這時候去,不打緊麼?”
齊長春道:“不打緊,他還讓我直接去他家住著呢。”
文氏點了點頭:“那便是如此吧。若是你中了秀才,便去縣裡讀縣學,就別回來了。”
齊長春道:“那怎麼回他們?”
文氏道:“我正想跟你說呢,你若真到了縣學裡去,便注意著有沒有兌房出售的,我便也搬去城裡住,找些個替人縫補漿洗的活兒,也可養活這一家子。”
齊長春驚道:“那怎麼行,光靠這些個怎麼能補帖家用。”
文氏看了一眼齊敏兒,道:“敏兒,天不早了,你且去睡吧。等會兒娘給你溫了湯婆子送來。”
這時齊寶兒和齊福還在書房裡燈下苦讀,齊敏兒應了一聲,便轉身出去了。
過了片刻,文氏端了熱水進來,替齊敏兒洗了腳,又塞了湯婆子到她的被窩裡,在她額上親了一下,道:“乖敏兒,你喜歡官哥兒不?”
齊敏兒一愣,心想你這是什麼意思?這麼小就要把我許出去?人家能看得上咱們家麼!又不是說玩伴就能成親的!
看著齊敏兒眼珠滴溜溜地轉著,文氏嘆了口氣,道:“娘若是帶你去城裡,你會捨不得這裡麼?”
齊敏兒心裡公了一口氣——原來是這個意思!
於是便道:“不會啊,有爹孃在就行了啊!”
文氏笑著又在她額上親了一下,道:“好好睡吧,明兒娘教你一個新的繡法兒。”
說著便走了出去,只留齊敏兒一個睡在這裡。
齊敏兒抱著湯婆子,想了一會兒,覺得若真是當個教書先生也不錯,像蘇睿那樣聰明又家裡不缺錢的人,大概會高中的吧,那樣的話打響了名聲,也許齊長春會成為十里八村有名的教書匠。
想著想著,也就倦了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齊長春便出發去了縣裡,甚至齊敏兒起床後都沒見到他,不過齊福倒是與他一起起來的,然後陪著齊寶兒唸了半天書,便回自家去了。
到了午後,又有三家人家來,都被文氏以齊長人不在打發了回去。
到了傍晚,居然連蘇里長也帶著蘇睿來了,這讓齊敏兒也感到十分意外——蘇睿應該是有自己的先生的,怎麼會也趕這個時髦。
因為齊長春不在,蘇睿也就不用拘束地待在主屋裡,而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