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託叛軍眼看壯漢如此強橫兇狠,都握緊了手中的兵器,卻不敢向前。
壯漢環視身周的敵人,心中不知是何感想,但臉上已做不出其他表情。終於一個支撐不住,砰然倒地……
慘烈的戰鬥還在進行著,到處都是捨生忘死的搏殺,以上僅僅是交戰場上的兩個小小的縮影。
阿伯丁的攻勢極其猛烈,遠遠超過了之前的幾次進攻。但塔蘭託叛軍的表現也十分頑強,硬是咬著牙堅持了下來,絲毫沒有崩潰的跡象。
在防線後方正中的一處高臺上,柯奇士大公爵舉目遠望,密切關注著前線的戰況。雖然他面容還保持著平靜,但略顯僵硬的表情,緊握的雙手,還有微微顫抖的身體,無不說明了這位叛軍頭目心中的緊張和忐忑。
“公爵大人無需擔心,敵人雖然攻勢兇猛,但我軍將士也守得穩健。別看戰線來回拉扯,戰況慘烈,但我們的防線沒有露出絲毫破綻。阿伯丁想要攻進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弗蘭奇語氣平淡的安慰著,意態閒適,輕鬆隨意。彷彿眼前不是兩支大軍的生死搏殺,而是在看一場再普通不過的戲曲。
柯奇士大公爵嘴角一扯,似乎想要擺出一個溫和的表情,可惜失敗了。他面部肌肉過於繃緊,那笑容顯得極為生硬。
“本公爵痴長了這麼多年歲,卻遠不如弗蘭奇將軍的沙場經驗豐富。之前的幾十年裡面,從來沒有見識過如此大規模的軍隊廝殺,一時有點失態,倒讓將軍見笑了。”
弗蘭奇擺了擺手,示意無妨。
柯奇士大公爵的那位心腹看了一眼像流水般不斷從前線搬運下來的傷員,滿臉擔憂的說:“但我們的傷亡也著實不小,照這樣的勢頭,恐怕堅持不了太久啊。”
弗蘭奇轉過頭來,也不說話,只拿玩味的目光靜靜地看著他。
那心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心裡一驚,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神情尷尬無比。
就在不久之前,弗蘭奇將軍和柯奇士大公爵巡視傷兵營的時候,他也說過類似的話。結果招來大公爵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不過那只是大公爵和他聯手合演的一個小把戲,當不了真。除了大庭廣眾被罵一頓,丟了點面子以外,絲毫無損他在公爵大人心中的地位。
這一次他並沒有藏著什麼別的心思,但十分倒黴的說的話恰恰跟上次大同小異,也難怪他心下發虛。
柯奇士大公爵並沒有責罵他的意思,順著話題說:“確實,像這裡、還有這裡的兩段防線,形勢就頗有點危急了,傷亡也大。”
柯奇士大公爵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前線指指點點,“弗蘭奇將軍,是否可以抽調旁邊的精銳部隊幫忙協助防守?我們防線的那處軟肋,偽裝得實在是太好了,阿伯丁那個笨蛋主帥哪裡能看得出來。將軍精心佈置的這些後手,恐怕是要白白浪費了。”
大公爵不知有意或無意的解圍,讓弗蘭奇將軍放過了那滿頭大汗的心腹,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重新投向前線。
“還不到時候,那兩處防線也還能堅持。讓預備隊準備,隨時支援接替他們吧。”
弗蘭奇的目光越過了防線,看向更遠的地方。
那裡是阿伯丁大軍的中軍所在,輝煌帝國和阿伯丁行省的大旗迎風招展,自由舒張。
“而且,公爵大人剛才說錯了一個地方。”
“哦?不知本公爵哪裡說錯了?”柯奇士大公爵一奇。
“敵人其實已經看穿了我們的偽裝。”
像是為了驗證弗蘭奇將軍的話語,阿伯丁中軍所在發出了一陣嘹亮的號角聲。隨即戰鼓齊鳴,各色令旗上下飛舞,頻密的調動著軍隊。
戰場上隨即風起雲湧,形勢大變。
弗蘭奇將軍臉色一肅,緊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