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信那個人的話吧。
越是想要和我扯上關係,然後一死了之,那不是越是可笑嗎?
如果真正相愛,那麼勢必咬緊牙關,也不會供出另一方。
他不相信我,沒有什麼,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情。
眾多的人,整齊地排成二行,火把照亮了東宮的夜。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上了懼怕,龍顏大怒,而他,怒的卻是我。
我鎮定地從排得整齊的火把下過,一步步地靠近他。
他的戾氣,頓時將我壓住。
從容地跪下去,一句話也沒有說。
我不求罪,縱使人人認為我有罪,我卻認為我沒有。
他狠狠地從牙尖裡磨出一個冰冷的字:“賤。”也不再說什麼,拂袖而去。
吳江太趕緊狗腳地跟上去,等候著他的聖旨,要把我怎麼處置。
舉凡偷情,其實在現代有個說法,是感情不和,誰都可以去尋找自已的幸福。
但是我和他根本就沒有感情,頂多也是他一手包辦的婚姻。但是我這樣,也算是出牆了,下場是很慘的。
我不怕,他雖然氣我,但還沒有到要殺我的地步。
等他冷靜下來,就知道他有什麼樣的處置了。
令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是,聰明絕頂的他,會相信這破綻百出的遊戲。是不是緊張一個人,就會不能冷靜去想,去看了。
我擰起眉頭,會是這樣嗎?他緊張我嗎?哼,那倒好,不是冤家還不聚頭了。
賤,我討厭這個字眼,他憑什麼說我賤,他自已還不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嬪。
“唉。”一聲長嘆的聲音,飽含著一些無奈。
他也跪了下去,等待著屬於他的處置。
他在宮裡的罪名,可以說是守衛不嚴,讓我爬出牆頭去了。
我看著他,有些抱歉。
他看著我,眼裡有些憐惜:“可惜,未能活捉。”
我輕咳,清清口地說:“嗯,你也跪啊。”
他訝然地看著。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想起QQ版的撞牆圖片,你也撞啊,好巧啊。
如果不是他,我性命已無了。很想跟他說謝謝,再說些什麼?但是眾目睽睽之下,什麼也不能說。
他生性太多疑了,我得防著他。
四月的天,有些冷,風吹起我的發,在薄膩的晨光裡飛揚著,香味清清然地飄得遠遠的。
膝頭有些痛,有些麻木。
都天亮了,他是不是該做出一些決斷來了。不會要我們一直跪到他上朝再下朝吧。
“皇上有旨。”吳江太拿著聖旨大步而來,面無表情地對著我們。
我與他伏跪了下去,聽著吳公公念:“綠妃娘娘張綠綺行為不檢,有失婦容,婦德,婦道,發入念慈庵裡帶發修行,以修……。”後面說要我修什麼我記不住。
我就納悶了,一想到念慈閹,我就想到枇杷膏,喉嚨有些癢,忍不住就咳了起來。
伏跪在地上的他,微側過頭來,關切地看著我。
淡淡地一笑,告訴他沒有什麼事。
在哪裡還不是一樣,讓我去出家,或許會離開宮裡,那不是更好。
唸經,叫我去拆了那尼姑庵或許還有人相信,我雖然動若脫兔,靜若處子,但是個性,卻不會那麼順馴的,就算是念得十年八年,不見得我就會對他學會三從四德。
“張賢瑞降為侍衛。”他幸好只是摘了官銜,有些抱歉地看著他,他卻沒有什麼介意的和失落的。
大概,他早也就有這樣的思想準備了。
其實,也未嘗是一件壞事,現在不要那些高位,還能保全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