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量不錯,可惜沒用到正地方,如果不這麼衝動,就憑你這腦子,將來也能過的很好。”
周明直言不諱,雖然這個年代對罪犯沒有一分為二的看法,可他還是有些同情,
“周同志過獎了,這麼多天,無論他們怎麼審?我都沒有招供,也告訴了小英,誰問都別說,讓他們出去吧,我只想跟你一個人說。”
張強臉上帶著傷,看來公安還是用了些手段,也沒得到口供,這才打電話給他們。
“審訊有制度,必須兩人以上,這樣吧,這位是我的組長,我倆在此如何?”
他指了指李牧,他們都是特勤局的,級別比地方公安高多了,不用給他們面子。
“行,我還有一個要求,小英太可憐了,待會你們聽到啥,一定要為她保密,如果傳出去,她也活不了了。”
周明心裡咯噔一下,李牧看了他一眼,周明的想法並沒有瞞著他,只是他們三人都不太敢相信,
“齊家那幾個畜生該死,如果重來一回,我還是會殺了他們。”
張強平靜的表情,第一次現出了猙獰。
“周同志一定去過我家,我家後院的牆很矮,我娘平日餵豬啥的常到那邊去,有一天,聽到小英哭的可憐,就想過去勸一勸,誰知道,她的窗戶紙破了,我娘看到裡面的事,差點沒嚇死。”
他有些麻木的說道,李牧的筆刷刷的記著,審訊必須有筆錄,不管什麼事,都得如實記下。
“我娘看到,齊家老爺子把小英壓在床上,兩人都是一絲不掛,那孩子一個勁的哭,我娘嚇的趕緊就往屋裡跑,誰知慌亂中摔了一跤,那老東西聽到動靜,還大喊了一聲。
她回去就跟我爹說了,我爹氣的直罵畜生,當時就要去隊裡揭發,可我娘說,這事要是說出去,小英就活不了了。”
周明心裡深深嘆了一聲,老太太說的沒錯,雖然國家在大力破四舊,可封建思想根深蒂固,出了這事,女人雖然是受害者,卻也是被唾棄的一方,從此抬不起頭。
“我娘沒讓我爹去,可她從此就多了個心,一聽到動靜,就去後牆餵豬,故意鬧出聲響,好讓那孩子躲過去,沒成想,因為這個,齊家便恨上了我家,也懷疑我們知道點啥。”
“你也知道嗎?”
周明冷不丁地問道,以他的脾氣,應該忍不了吧,
“不,我不知道,如果我早點知道,爹孃也不會死了,”
果然,張強認定,是他們害死了張家爹孃。
“齊家仗著是大姓,開始沒事找事,給我家後牆潑糞,還當眾挑釁我爹,你們應該也聽說了,他們臨死前,還跟齊家吵過一架。
“也不能因為吵過架,就斷定他們害了你爹孃吧,你是從哪裡知道的?認定爹孃的死跟齊家有關,還有,據我所知,你是爹孃去世那天才回來的,這些事,他們啥時候告訴的你?”
周明緊緊地盯著他,企圖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一絲心虛來,他是有些同情,可這不代表可以感情用事。
“是小英告訴我的,我爹孃死後,剛剛過了頭七,一個人在屋裡收拾,打算回廠裡去,你們知道,我姐夫介紹我做臨時工,所以常年不在家。”
他頓了一下,好像終於下了決心。
“小英是從短牆翻過來的,她告訴了這一切,原來,除了她爹,三個哥哥也欺負了她,還告訴我說,他們悄悄給我爹孃飯裡下了毒,那毒是他二哥帶回來的,原本準備去河裡毒魚,因為他們懷疑,我爹孃知道了他家的醜事。”
“迷藥也是他的?"
“是的,都是他弄回來的,那天,小英偷偷下到了飯菜裡,問我要不要報仇?”
周明同情的看著張強,因為垃圾的一家,大好的人生就這麼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