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枝鬱終於明白楚頌為什麼一臉得意。
……自己組的失敗固然讓人痛心,敵對組的失敗足以彌補一切。
“但我覺得組長他笑早了。”林蔚與揉了揉眉心,“渣攻組的組長和部長關係匪淺,楚頌連罵你都捨不得,他們組長還不拼死把祁返保下來?”
副本坍塌這種程度的錯,即便各打五十大板都夠嗆,如果渣攻組要保祁返,難保不會讓盛枝鬱背下一整口鍋。
林蔚與本來是想讓盛枝鬱有一點危機感,結果跟前的人卻只是失神地望著某處,然後淡之又淡地開聲:“……那祁返呢?”
“祁返?祁返活蹦亂跳地出副本,把爛攤子往渣攻組一推,人就下班了。”林蔚與咬牙切齒,“指不定跑哪個酒吧遊戲人間去了。”
盛枝鬱垂了垂眼,淡淡地沒有說話。
已經是下班時間,他不再和林蔚與滯留在劇裡,很快打車回家。
盛枝鬱現在住的地方是生前的公寓……他在意外死亡又被快穿局收編後,原來的身份已經社會性死亡,但資產還是保留了下來。
盛枝鬱在生前是個小演員,雖然沒到大火的程度,但也是小有名氣。
公寓在富人區,指紋解鎖後,盛枝鬱站在昏暗的房間裡,眼前只有一片濃稠的黑暗,和身後徐徐滲進來的淡光。
他的影子拖長在地面,慢慢和黑暗融為一體,莫名有種淒冷感。
盛枝鬱摸了一會兒才開啟了燈,走到客廳中間的茶几前,將蓋在桌面的相框翻起來。
照片裡有三個人,白髮蒼蒼的慈祥老人,看似十七八歲的青年,還有十五歲的盛枝鬱。
他觸了觸相框,低聲道:“哥,我回來了。”
家裡空蕩蕩的,沒人回應。
盛枝鬱忽然覺得有些疲倦,他想大睡一場,可是躺倒沙發上時又像想起了什麼,緩緩了坐直了身子。
然後,幾乎是強迫式地,他起來做了晚飯,洗了澡,然後在二樓的家庭影院裡看了一整夜的電影。
直到天邊吐白,疲倦和困頓讓他的神經統統麻痺,盛枝鬱才回到臥室倒頭睡著。
一夜無夢。
就這樣完全沒意義地虛耗了一天,盛枝鬱才回過神來,開始思考自己那份失敗的任務。
才開始疏離錯漏,桌面上的手機就響了一下。
盛枝鬱拿起來解鎖,就看到林蔚與給他發了一句相當咯噔的話:
[我們家的失利只是一時的,但在座的各位墊底是一世的。我鬱哥日落西山你不陪,東山再起你踏馬是誰]
盛枝鬱足足沉默了十秒,才給他戳了個問號。
然後林蔚與就飛快地撤回了。
[……打算發匿名群裡的,剛剛組長查崗,手快發錯了。]
[你和祁返不就任務失敗了這一次麼,群裡居然有不自量力的說下個月的業績第一要易主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我要去掌他們的嘴!]
盛枝鬱本來不想理,但將手機放回的前一刻,他又挪回跟前。
[所以,懲罰結果有訊息了嗎?]
林蔚與很快回復:[上面的沒有,但群裡有……有人說在今早看到渣攻組的組長提了一箱酒去找部長。]
快穿局是特殊部門,普世法律沒有規勸作用。
但在快穿局裡工作的人還是懂人情世故。
分神的時候,林蔚與又給他回覆:[別擔心,楚組長知道了之後,也去找部長了。]
[他提了兩箱鈣片。]
“……”
盛枝鬱有微妙的不詳預感。
然後下一瞬,螢幕就閃入了一串為……的號碼。
“盛先生您好,這裡是快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