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悟的表情,為自己拉張椅子調整個最舒服的姿勢坐下。“你懷疑是謝宗泯那個敗家子?嗯,這種下三濫的事確實有可能出自他的手中。拜那個腦袋機能退化的該死驪蛋和他不長眼的手下之賜,安沐喜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種驚嚇!”一絲凜冽光芒由他眼中竄出。
“失去皇家的謝宗泯就像只喪家之犬,一條連命都豁出去的瘋狗,還是值得我們忌憚三分,更何況他在暗,我們在明。今天的意外只是個序曲,往後還有更多教人防不勝防的突發事件,我們還是得小心提防。”安沐恩冷靜地娓娓分析。
安沐聖白他一眼。“老哥,今天受傷的人如果換成侈樂曦,我保證你二話不說提把槍就直接殺上門。那敗家子腦袋了才不會坐在這裡說言不及義的廢話。”
“你少胡說。”安沐恩放下手中的酒杯面無表情地說。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造謠生事你我心知肚明。”老哥這個臉皮薄的痴情種明明偷偷愛了好幾年,卻又沒膽承認連他都忍不住要替侈樂曦打抱不平了。
“真不曉得你到底在顧忌什麼?”
“你怎麼不先問問自己?”他意有所指地反問。身為公關經理的安沐聖憑著一嘴舌槳蓮花和俊秀外表,在女人圈向來左右逢源、無往不利,但他始終心繫自幼一同長大的沐喜,這也算他們兄弟倆間一個公開的秘密。
“怎麼?數不成現在換咱們兄弟園牆、互揭感情瘡疤。”安沐聖搔搔頭苦笑,他當然明白老哥所指何事。“從小一起吃、一起睡、一起玩。沐喜那傻丫頭有多單純天真我會不瞭解嗎?她一直就把我當個親哥哥看待,至於男女之情,我看我這輩子是不必指望了。”他語氣裡的自因嘲無奈意味頗重。
安沐恩無言以對,的確沐喜向來是藏不住心事的。如果她真對沐聖有超出親情以外的感覺,由她的平日舉止表現必定可以一窺究竟。
“沒話說了吧?所以我說你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明明是郎有情、妹有意,卻笨得不知把握大好機會。老哥,她可禁不起和你這隻悶葫蘆永無止境的耗下去,要是哪天她忽然想通了,隨便挑個順眼的公子哥嫁人去,我看你到時候只有槌胸頓足、欲哭無淚的份。”沐聖涼涼地奉上誠心觀點後,又步出房間不再多說。
安沐恩緊蹙眉頭晃晃手中的酒杯。
嫁人?
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可能性,他也一直相信自己屆時必定能送上最虔誠的祝福。但如今由沐聖口中說出,卻無端端地在他心底平添幾分焦躁不安,甚至思及她身穿潔白禮服對別的男人許下終身誓言,他的心便如同開了個大洞,冷風呼呼地往裡頭吹送冷清徹骨。
安沐恩你終究還是放不下她,他一仰頭任杯中的烈酒灌入心肺胸臆苦澀蔓延,如這段教他進退不得的感情。
“沐聖,我可以自己走,你快放我下來。”安沐喜重心不穩地半掛在安沐聖懷裡,面紅耳赤的輕推他,對於被當個小娃娃看待顯然很不能適應。
“不行!我現在是你的私人看護,要善盡職責。”安沐聖一臉的理直氣壯,不由分說地將她攔腰抱起,咚咚咚跑下樓。
“啊!”她驚呼一聲雙手趕緊牢牢攀附上他的頸項免得淪落到一路滾下樓,還加重傷勢的悽慘命運。
“對、對!就是這個姿勢儘量把我當成你的輪椅使用。別客氣呀!”安沐聖見計謀得逞咧大了嘴,笑得極開心。
輪椅?安沐喜一聽,也忍不住地跟著他笑開誠心地說:“謝謝你沐聖。”
“傻沐喜,對我還需要道謝嗎?”他斂起笑意,前額抵上她親吻的舉止,還帶了點藏不住的熱切。
安沐喜有些慌他的目光、語氣完全不像平日在逗她、哄她開心的沐聖、不是她向來熟悉的“哥哥”。
怎麼回事?她想問卻又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