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聽到動靜的我,站立在牢房之中,一夜沒有進食,加上過度悲傷,面容顯得十分憔悴。
平日裡,我心中罵他無數,可眼下未料到卻是成了唯一還記得看望我的人,我的眼眶一下子溼潤了。
“喲呵,才個一日不見,卻是這般的狼狽不堪了?”赫連麒搖擺著扇子,身著銀色錦衣,靴面潔淨,翩翩然一副公子哥樣勢,遠遠看去,不像是來探監,倒像是來取笑於人的小人。
我才欲脫口而出的感激話語趕忙嚥了下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二皇孫如此屈尊,只怕萱綾會擔待不起。”
“還這般的有骨氣?”他扇著扇子,頓時一股股檀香的香氣襲來,混合著牢房內的惡臭,更是讓人難以消受。
我不由自主的將身子向後蹭了蹭,以確保和他保持著距離,“不知二皇孫來此,有何目的?”
“嘖嘖嘖,”他‘啪’的一聲收了扇子,感嘆著回道,“若是你當真聰明,就該是曉得藉此時機,來討好於我。”
“討好於你?”我詫聲的重複道,“莫不是我瘋了,就是傻了。”
“哈哈,”他揚聲大笑,“萱綾啊萱綾,身陷囹圄,還不忘給我增添點笑料,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嗔怒了他一眼,亦不吱聲。
待他直起了身子,臉上依然盈滿著笑意,“罷了,反正此一時彼一時,熟知你明日會不會又騎到我頭上了呢。還是小心為妙。”
“此話怎講?”我睇視著他。
“還能怎講,不就是字面上的唄。”他依舊沒個正經,“該不是經過這一次牢獄之災,連腦袋亦是不靈光了吧。”
“赫…連…麒!”我忍無可忍的連名帶姓的怒喊道。
“噓——”他比了個手勢,“小心外面的獄卒聽到哦,倘若因此再讓你多個幾日的牢獄,可莫怪我頭上,皆是你咎由自取。”
我氣得火冒三丈,想要發洩,卻是無能為力,想要揚起手來捶打他的身子,就連這小小的支撐亦是不能堅持,我恨得咬牙切齒,惡狠狠的望著他,恨不得自己現下就變成了厲鬼,讓他夜夜不得安寧。
“我的娘啊,”他跳閃了下身子,表情怪異,“依我看,今日還是早走為上策。”說話間,已是邁出了牢獄門檻兒。
“赫連麒,你給我站住。”我大喊道。
他頓了下身子,側頭衝我悽然的一笑,“如此暴女,誰會傻得聽你言語啊。”‘嗖’的下跳了遠去,就在我想要跺腳再次揚聲之際,從牢門外傳來了他的一聲大喊,“若是要報仇,十年亦是不晚啊,好好待著啊!”
門鎖再次‘欽匡’一聲,落了下去。
“呵呵,萱綾小姐果真是福氣,二皇孫殿下皆來看望於你,只怕是離出獄日子不遠矣,奴才不敢太多的奢望,只求您出去後能在攝政王面前為奴才們多多美言幾句。呵呵,亦是讓奴才們享受下王爺的恩寵,沾沾您的光。”獄卒搖晃了了鑰匙,“萱綾小姐可肚飢?”
我依舊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腦海中一片混亂,又氣又亂,被赫連麒搞得莫名其妙,本以為他來是看望於我,熟料不說正話,倒是反話一堆,甚至還有著‘不激怒於我,誓不罷休’的架勢,想想就氣急。可……他如此的煞費苦心,甚至還給了那獄卒銀子,僅是為了得見我一面,用言語相擊於我?
罷了罷了,我支撐著牆壁的雙手漸漸沒有了力氣,身子緊貼著黑乎乎的牆壁滑落了下來,再次跌落到稻草中。現下自己還能奈他如何?不過是不能自保的犯人!是個有罪之身。
站在柵欄外的獄卒始終未得到我的回應,亦是不尷尬,皆連笑臉,“那奴才就自作主張,晚膳給萱綾小姐備只烤雞。”說完,哼著小曲兒走了開去。
不知是過了多長的時辰,在這個牢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