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頓時嚇得伏倒在地渾身抖動著,只是說不出話來。柳側妃見她也是個不中用的,心裡的那股子氣兒也就更加順不下去了。本只是府裡的丫鬟手腳不乾淨,事兒說大也不大,畢竟以前府裡也有過類似的事情,找到人後交給人牙子發賣了就行。只是,像花媽媽這樣以管事媽媽的身份還鬧出這樣大動靜的,還真是頭一回。
之前,柳側妃看在杜氏是自己兒媳婦的份上,本是想替她保下花媽媽的,可現在知道了煙姨娘的事,所有的細節這麼聯絡起來一想,有些事情不用說太白她也就猜到了七八分。於是便更覺得花媽媽是個蠢貨了,自個兒屋裡的事情不偷偷料理乾淨,還有膽子到別屋裡橫,這樣沒用的奴才留著也沒有用,倒不如打死了乾淨,也省得節外生枝。
這麼想著,柳側妃的眸光也就更陰森了:“把花媽媽給我綁了帶去我屋裡,我要好好審審她。”
“何必這麼麻煩,不如就在這裡審。”
柳側妃能在王府裡榮寵近二十年而不衰,便足以證明了她的能力與手段,雖然榮媽媽沒有明說,但柳側妃一定也感覺到了不對,所以,她才會想要把人帶走,偷偷的審,再偷偷的處理。可華青弦怎麼能讓她這麼順利就如意?自然也要阻撓一下的,至於阻不阻得下,她其實並不太意結果。畢竟,她這兒也有不想讓柳側妃知道的東西,她早一點走,她也能早一點請了駱惜玦去看看雲秋煙。
“小顏和雲媽媽傷的不輕,需要靜養,更何況一會神醫過來了看到這場面也不好看。”
方才還說下人的身子不用這麼嬌貴,現在又說傷的不輕,這柳側妃‘能屈能伸’的本事,也確實是華青弦歎為觀止。不過,她本也不是真心要留她們下來,也就順水推舟地點了點頭:“側妃說的也不無道理,那就有勞側妃了,一定要好好審啊!說不定,還有新發現。”
華青弦話裡有話,柳側妃又怎麼聽不出來,臉色一沉,又對身邊的流蘇道:“進去看看大奶奶醒了沒有?醒了就讓她跟我一起走。”
流蘇應了,很快就進去喚人。
不多時,杜氏在丫鬟們的攙扶之下‘虛弱’地走了出來,看著她那兩條抖如篩糠的腿,柳側妃黑著一張臉便率先走了出去。
“孃親,舅母醒得可真快啊!”
華青弦點了點頭,十分淡定地說了一句:“這也是一種本事,隨時隨地,想暈就暈。”
“……”
聽到這話,杜氏慘白著臉,腳下一下趔趄差一點又栽到地上,好在泌梅動作快扶了她一把,她才勉強站直了身子,而後,搖搖晃晃地任人扶著走了。——
駱惜玦來的比華青弦想象中要快,她明著是安排她去了雲媽媽的屋裡替她看病,暗裡卻悄悄將他帶到了雲秋煙藏身的那口枯井裡。
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唇舌的,但駱惜玦顯然是個比較有職業操守的大夫,就算是那樣的環境下替人問診看病,他也不曾皺一下眉頭。只是,當他一身從容地從井底上來,他看向華青弦的目光,卻多了幾分欲言而止的憐憫。
“怎麼樣?有那麼不好嗎?”
“有。”
他回答得太乾脆,以至於看到他來了後便滿懷期待的雲媽媽終因支撐不下去而頹然倒在了床上。雙眸帶淚,雲媽媽捂著嘴便哭出了聲,那樣壓抑的哽咽,讓人聞之慾酸。華青弦搖了搖頭,嘆息著將駱惜玦又帶到了小顏的房中,小顏自然是沒有大礙的,正和哥哥玩得開心,華青弦看著孩子們兩眼,一個眼神示意下,駱惜玦又快步和她出了門。
泌竹泌菊為了將功補過,自告奮勇地去柳側妃那邊探聽訊息去了。泌蘭和泌梅在屋裡照顧兩個孩子,雲媽媽在養傷,另四個小丫頭都正關在房裡做針線。所以,院子裡很寂靜,除了她們走動時帶出的腳步聲,什麼也聽不到。很快到了月華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