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得不堪開合了。
他全神貫注地盯著空洞洞的門口,繼續往左手中指施加壓力。
38鎖的求助?(6)
‘他還清醒。’‘不能。’‘殺了他。’‘不行。’‘為什麼。’‘不確定……’房間裡私語竊竊。
“住嘴!”春花猛地回頭。
五個血淋淋的人頭飛舞在房間中間;立時噤聲停下;凝固了一般。檯燈白光忽明忽滅,照亮雜物,也照亮了人頭的正面。乍一看只見溼漉漉的劉海;粘液自發梢涎下;半遮半掩之間露出讓人不寒而慄的黑瞳;眉梢眼角的皺紋堆砌出來的是重得解不開的悽苦。
春花的少女模樣也不復蹤影;雖然較另外五人整潔;但臉上的表情都是一樣的。
“沒搞清楚他的死對鬼門有沒有影響之前,不能殺他。”春花眉頭一擰,一層層皮屑絮絮落下,佈滿老人斑的額頭暴露在白光底下。
五個人頭的太陽穴都被一根鐵鏈貫穿;每次她們上下浮動都會帶動鐵鏈撞擊作響,其中一個說:‘還要多久?’
春花道:“起碼要到下個初一,到時候我們可以慢慢削掉他的性命,看鬼門有沒有變化。”
‘沒有變化,我們就可以殺掉他,以絕後患。’
“知道就別囉嗦了。他今天在鎖魂陣之外見了那個叫藍士的男人,現在你們立刻出去,無論如何都要挖出他的記憶,以防他們暗地裡有什麼籌謀。”
氣氛凝重的客廳裡,類似鐵鏈拖曳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不知道從哪個方向而來,眼前嚯地一下,屋裡僅存的街燈餘光也消失了。石若康手下的筷子應聲而斷,他抱著手恨不得在地上打幾個滾,感覺手指快要斷掉了。
他捂著痛處,似乎摸到了微涼的溼漉漉的東西,放到鼻下,聞到血的氣味。待痛感稍微減弱,他終於摸出來手上破了皮,血應該就是從口子滲出來的。
正在他憂心忡忡的時候,鐵鏈撞擊聲驟然接近,電光火石之間,他本能地抓起拖鞋,啪啪啪幾聲,女人的痛呼聲隨之響起,在客廳內迴盪。他抓起另一隻拖鞋,一手一個,舞得嚯嚯生風,“來啊!老子不怕你!”他剛剛肯定打中了,而且應該正中敵人的臉。
他還是怕得要命,卻意外地亢奮了起來——來吃你爺爺鞋底!
哐裡哐當的聲音以更快的速度逼近,石若康原地一跳,藉著下落的勢能進行攻擊。適應了這種全然的黑暗之後,他反而有了一種豁出去的衝動。手上的疼痛像消失了一樣,不去想面對的是什麼,更不去想臉頰和手上碰到的是什麼。他只記著要反擊,對方來他就用力揮動拖鞋或者拳頭。
他像是在小小的客廳裡圈出了一個根據地,這個自留地或許只有不足一米,但他卻幾乎拼出了全身的勁來守護。
敵人似乎不止一個,如果不是背靠著牆壁,他恐怕早就被偷襲成功了。他更加不敢輕易挪動位置,也更加提高了敏銳度,只當自己在玩打地鼠,一百八十度無差別攻擊,必要時配合蹲下跳躍的舞步。他強作輕鬆地哼起了顫抖的調子。這時候如果有人認真聽一下,就會發現他唱的是流行曲的旋律,填的卻是阿彌陀佛的詞。
阿彌陀佛甚至八字真言他都唱了幾十個來回,竟然沒像電視裡演的那樣瞬間金光萬丈逼退妖魔鬼怪!電視果然都是騙人的!
石若康憤恨飲淚,繼續迎戰從四面八方撲來的不知名物件。
不知道來回攻防了幾回合,對方終於消停了,傳出很細微的嗚咽聲,石若康縮在牆壁與沙發構成的三角區裡,儘可能減小自己的佔地面積,這樣他暴露的漏洞也會少很多。過了一會兒,鐵鏈拖曳之聲漸行漸遠,聽聲音,像是退回了房間裡。
石若康終於得以喘一口氣,客廳窗外投射進來的燈光恢復了,雖然還是很暗,但在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