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大有深意的道:“但有些錢燙手,注意方式。”
“走了。”
他撩起西裝袖口,看一眼手錶,閒庭信步般轉身走向對街,朝著車上的夥計們擺擺手喊道:“收工!”
張子文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一時間竟然分不清黑白。
或許,世界本就五彩繽紛。
“張生,看來你名氣夠響,倪警司都知道你了。”霍有孝整整西裝,出聲笑著調侃:“以後又多一個客戶啊。”
多一雙眼睛盯著自己差不多。
張子文面露苦笑:“不知是好是壞。”
“早晚的事。”
雖然,樹大招風,人怕出名,但是不出名,怎麼威起來?
但倪警司對霍家的態度看得出霍家也是有統戰價值的,不管是黑是白,手中有權力,一定就會被人拉攏。
拳頭硬才好講道理。
而從倪警司的話語中能聽出,迴歸已成定局,港府方面已經在做調整,肯定有一部分人是支援內地的,甚至已經有人在為迴歸後的社會局面做準備。
同霍家有一定私誼是好事,但將來該做選擇的時候,要多給霍有孝說兩句。要是能讓霍家選對路,身邊也多個朋友。要是他上不了岸,也不至於自己被連累
“怎麼,怕了?”
霍有孝一語雙關,按著車尾門道:“貨還要不要?”
張子文噗笑出聲:“仇總是報的。”
“交給伱了。”
霍有孝鬆手走向賓士車。
張子文向周明華,李君盛打出一個手勢,拉開車門道:“周叔,盛哥跟我來,其他人保護霍先生回屋企。”
“是。”
一行人兵分兩路。
路上,李君盛道:“倪昌明,政治世家,立會議員的仔,西九龍最年輕的警司,警隊新星,沒想到跟倪家還有聯絡。”
周明華開著車,一臉習以為常:“沒見識的撲街仔,政治世家,邊個不是黑白通吃?說好聽點是立委議員的仔,說難聽點,土豪鄉紳的仔!”
“土豪?”
李君盛想起以前看到內地報紙上的標語,打土豪,分田地。
突然覺得周sir跟大圈兵混在一起,講話越來越彪了。
張子文倒是對周明華的話深以為然,社會的本質就是這樣,不能接受怎麼玩下去?
心中對倪昌明沒有惡感,甚至覺得對方是一個很好的合作物件,唯獨覺得倪警司身上有種特別危險的氣息,需要十分警惕。
豐田車停在避風塘的一座海崖旁。
張子文落車,開啟後備廂,與一雙驚恐萬分的眼眸對視。
“唔唔唔。”阿杜蜷縮在車內,口中塞著毛巾,身體被綁成一個粽子。
張子文在後腰拔出槍,對準車內的人,扭頭示意周明華把繩子割斷。
李君盛再取出一個鐵鍬,丟在地上。
張子文舉槍示意阿杜撿起鐵鍬,山崖上,一個人舉槍站著,一人低頭抽人,一人雙手插兜,哼著曲調,一人心不甘,情不願地在挖坑。
“砰!”
槍聲響起。
驚起一群飛鳥。
李君盛頓了頓嘴,不再哼唱那首最喜歡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