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偶爾攜在下共赴巫山,略解幾分相思之苦,可好?”說罷,兩眼直勾勾地看著韓珍,此種意圖再明顯不過。
韓珍微羞,嗔道:“才剛鬧過一次,不行!”
“溢之,難道你疑我是貪歡逐色之徒?你若當真如此想,怎對得起我待你一片赤誠?”
“我才沒!”
風曜聞言一把將他摟在懷裡,咬上他的耳垂,笑道:“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嘿嘿,飽暖思□。聖人都這麼說了,咱怎敢不照辦?”
“……你這潑皮。”
“好人兒,就依我這一回吧。”
“呸!越發沒正形了!”
風曜口中調笑無度,心裡卻清楚他若晚歸必被家人盤問,再則明天又是大朝的日子,須得早起,因此只討了一吻做彩頭。隨後他壓下心中綺念,催他整裝。
韓珍穿好鞋襪理好衣服,便坐下等風曜幫他束髮,見他從懷裡摸出的桃木梳有些眼熟,仔細一想,記起那是風曜第一次為自己束髮後死皮賴臉討過去的。隨後想起兩人初次親熱的情景,不由臉上發燒,接著那晚兩人飲酒賞月時的對話也清楚地閃現在腦海中。
當年他對柳昶一見鍾情不可自拔,經過一番曲折才毅然放棄。那晚他問風曜家人愛人孰輕孰重,然後宣告在自己心中家人之重遠勝愛人……
這話恐怕風曜也記得,不由抬眼去看。
兩人的視線在鏡中相遇,只是片刻,便以心意相通。風曜在鏡中笑笑,寬容寵膩。
頭髮很快便梳好了,韓珍依舊坐著不動。
風曜催道:“天色不早了,你快點回去,別讓家人擔心。剛吃過兩碗麵,用晚膳時即便不餓也多少吃點,否則夜裡又要餓醒了。”正要囑咐他路上小心,韓珍突然起身撲到風曜懷裡,雙臂將他箍得死緊,悶聲道:“阿曜,我對不起你!”
風曜一愣,澀聲道:“怎麼了?你……”
“你本是一遊俠,年少英俊,意氣風發,正該縱馬江湖,快意人生!可現在卻因我被拘在這小池塘裡……”小月不過一個婢女,尚且無法忍受被困在一方狹小天地中,更何況你見識高遠,本性不羈?
風曜一聽鬆了口氣,回抱住他,笑道:“可我心甘情願。”隨後又開口調笑,“原來你早知我是魚精,怪不得不肯吃魚。我還道你嫌麻煩,原來卻是怕傷了我的親朋。今日始知溢之對我用情至深,敢不長伴左右以籌知己?”
這次韓珍卻沒應,只埋頭在他懷裡,雙臂箍得更緊。
風曜收起嘻笑,撫摸著他的頭,低聲說:“人道是此心安處是吾鄉。我心在這裡,你卻要趕我去哪兒?”
韓珍抬頭看他,眼中一片水光。
風曜輕嘆一聲:“傻孩子。”低頭吻上那雙眼睛。
待風曜送他出門時,韓珍回頭說道:“我打算搬出來住,等有機會就和家裡說。你閒了替我留心一下誰家要賣宅子,挑箇中意的。”
風曜微笑,“我曉得了。”沉吟片刻,又說,“現在這樣也不錯,你不要操之過急,惹人疑慮。”
“嗯,我知道,你放心。”
風曜立在門口,目送韓珍的背影消失在金色斜陽中,喃喃自語:“幾日未見,我卻也聽說韓家雞湯是京中第一。”
原來前些天的一個黃昏時分,忽降傾盆大雨,各部官員被暴雨所阻,一時不得回家。
韓珍剛回到工部不久,還有許多事情未上手,因此也不著急回家,坐下來慢慢整理公務。
大雨下了才不過一刻鐘,戶部侍郎韓駿大人就差人報信讓他等雨小些就過去和他一起坐車回家。韓珍剛把來人送走,刑部尚書韓琦大人就派人送了蓑衣過來,說是他公務纏身今晚要歇在刑部,自己的蓑衣正好拿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