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心嘭嘭直跳,但她知道只需要幾分鐘就能完成計劃好的叛國陰謀了。以太收報機在哪?
她很快就找到答案。放在角落一個小架子上的是臺很老的機器,可能是世界上頭五十臺之一。
艾德麗安掀開罩子,發現蜘蛛已經在裡面安了家。她把蛛網撥去,將機器準備好。法迪奧下次用它的時候,肯定會發現有人動過。
艾德麗安把紙放在機器裡,床頭几上的座鐘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讓她心驚肉跳。
她寫了起來。如果這臺收報機的對偶機沒開,如果它沒上發條,那她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艾德麗安還沒寫完,就聽到外間房門開啟的聲音。她儘量冷靜下來,飛快地書寫公式,省去了說明性文字。她知道如果對偶機的主人真是她推測的那個人,那就沒必要解釋。那人應該是牛頓爵士。考慮到法迪奧流露的感情和病態的驕傲,此事篤定無疑。
有人在摸挲法迪奧臥室的門。
沒時間把紙取下了。艾德麗安寫下最後一行,然後飛快地把罩子放到機器上。法迪奧跌進房間時,她正好衝進旁邊的小隔間。
但她不夠快,正好被法迪奧瞥見。男人一臉迷惑,接著大笑起來。
法迪奧醉得非常非常厲害。他試圖脫掉褲子,結果摔在地板上;然後哼了幾聲,搖搖晃晃爬起來倒在床上。
艾德麗安數了一百下,法迪奧還是沒動。她趕忙溜出房間,從收報機上把紙取下。
回到實驗室後,她走到一個朝向寬窗臺的窗戶前,計劃沿著它走出去,繞到外側樓梯;然後就可以重新回到城堡,假裝只是出去透了透氣。
窗戶開啟時吱嘎作響,艾德麗安突然發現面前的窗稜上映出了紅光,只覺得後脖頸上寒毛倒豎。她轉過身,心臟幾乎都不跳了。
一團煙火濃雲從屋子中間向她飄來,雲中有個發光的球體,就像只巨大的眼睛。
牛頓
“別發呆了,本,我需要你集中精神,”馬克勞林一句話讓本回過神來。
“如果我知道這是在幹什麼就沒問題,”本發著牢騷說。
“待會兒我會解釋的,”馬克勞林說,“現在你只要跟上我的速度。這項工作必須在短時間內完成。”
本照他說的做了,但還是忍不住用疑惑的目光打量那臺望遠鏡。
那真是望遠鏡嗎?哪有望遠鏡可以在正午使用的!馬克勞林在看什麼?
他現在已經知曉這位數學家——或是別的什麼家——不會輕易給他答案。馬克勞林更喜歡讓本自己推測他在做什麼。
咔噠一聲響過,馬克勞林迅速遞來另一個金屬片。它呈正方形,看上去好像是生鏽的鐵片。但本知道這是某種不含鐵的金屬,他估計可能是鋅。金屬板正面有一層鏽色細乳液膜。本按照馬克勞林演示的步驟,拿過一張紙放在上面,接著用一個框子把紙緊緊貼在板上,又撒了些鐵粉。吹去鐵粉後,金屬板上呈現出類似指紋的渦旋圖形。然後本又從一個四四方方的儀器中取出另一塊類似的板子,他一分鐘前剛把紙鋪在上面。這塊金屬板是溫的。他把新板放入儀器,拉動板手。機器發出噝噝的聲音。與此同時,本從先前那塊板子上取下框架,掃去粉末。那些圖形還留在紙上,顯然是燒上去的。
這是第十六塊類似的圖紙,本把序號標在了上面。
馬克勞林又把望遠鏡移了幾度,按下一個開關,另一塊金屬板冒了出來。本把手裡的這塊交給他,重複起剛才的操作。
“要是不止三塊金屬板,處理起來就容易多了,”本說。
“當然。但這些東西很貴,”馬克勞林解釋道,“堅持住,就剩一點了。我們要儘可能在短時間內搞完。”
又過了一刻鐘,哲人終於從望遠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