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是就繼續這樣下去,聊天,牽手,擁抱,接吻,然後——”手朝房間裡的雙人床一指,眼神陡然一厲,“上床?”
樊歆無法忍受他的無理取鬧,轉過頭去,坐在床頭默不吭聲。
她不說話,慕春寅怒意更甚,他霍地站起身,將她拽到自己面前,“為什麼不回答?心虛?”
“你夠了!”樊歆開啟他的手,“我如果真那樣,我就不開兩間房!”
慕春寅手一鬆,卻不是因為這句話,而是因為她的額頭。因著生氣,她氣呼呼將劉海撥到一旁,露出額上一道淺淺的血痕。
慕春寅緊盯著那道血痕,“這什麼?”
“不要你管,反正你只在乎我有沒有跟他上床!”
慕春寅一手扣住樊歆的下巴,迫使她仰頭看他,他高大的身影站在他面前,將光線都遮去,眼神越發隼利,“這到底哪來的?”
樊歆推開他的手,“除了那劉志軍還能有誰!”
她緊抿著唇,倏然站起身,這出事的兩天來情緒第一次失控,“他抓著我的頭將我往牆上撞,我死活掙不脫……我拿酒瓶砸了他,他老婆就帶著一群人堵我,一圈記者圍著拍照,大街小巷無數人看戲一樣起鬨謾罵,有人甚至拿東西砸我!”
“我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被成百上千的人圍攻,我害怕……我打你電話你醉了,打汪姐關機……我腦子裡亂得什麼都想不到,只想離得遠遠的……”
她抱住腦袋,高亢的情緒一霎頹然,縮在床角喃喃自語,“我知道來這不對,可我不想再受傷害……我……”
人影一晃,她的話音驟然止住,床畔的慕春寅傾過身,張開雙臂將她納入懷裡。
“對不起……”他將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輕聲道。
這簡簡單單三個字,樊歆驀地便靜了下來,她將臉埋在他懷裡,手攥著他的衣襟,像一個受了委屈必須得到慰藉的孩童,“阿寅……”
她的臉貼在他胸膛,久久不再說話,屋外海浪翻湧風聲不絕,而房間安靜至極,只聽到彼此的呼吸。
燈光將兩人的影子投到牆上,他收緊了雙臂摟緊她,他的指尖摸著她額上的傷,那一聲嘆息滿含歉疚,“是我沒保護好你。”
……
一刻鐘後兩人面對面坐在沙發上,樊歆撥開自己的劉海,慕春寅往上塗藥。慕春寅一邊塗一面問:“發生了那事為什麼不報警?”
樊歆道:“原本我是打算報警的,但事關重大,我想跟你商量下再去公安局,沒想到他老婆那麼快就來了。再說,我報案也沒有人證物證……我怕到時無法自證清白,不僅惹一身黑還給公司帶來麻煩。”
“笨!”慕春寅推推她的臉,“你當公安局白吃飯的?就算沒有人證,現場各種打鬥痕跡都可以成為物證!一旦證據成立,就可以推斷有罪。”
樊歆一臉驚訝,“這樣也可以嗎?早知道我就第一時間打110了!”
“拖了這麼幾天,那天酒店現場多半被人打掃乾淨了……”慕春寅無奈搖頭,“算了,不怪你,這方面你沒接觸過,太單純了。”
樊歆默然無語,的確,某些方面她的確太過單純。旋即她一聲痛呼,“啊呀!你輕點!痛!”
慕春寅惡狠狠看著她,手裡藥棉還在往下壓,“叫你不帶保鏢助理!吃教訓了吧!回頭那七八個保鏢助理你都給我帶好了!”
樊歆忍著痛嘀咕,“帶了有什麼用,幾百上千的人堵著我呢!保鏢能搞定這麼多嗎……啊呀,我錯了錯了,你別再按了,真的疼啊!”
見她痛得倒吸氣,慕春寅拿藥棉的手收了回去,自知理虧的樊歆沒再說話。慕春寅看她訕訕低著頭,終是於心不忍,口氣軟了些,“以後受傷了要第一時間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