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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不深入到內部,真的弄不清楚具體情況。百鳥一邊分析著這個本丸的平面圖,一邊回憶著他出任務前看過的那些棘手檔案,便沒有注意到眼前屋簷的些微違和。
於是當下一瞬突如其來的“哇!”出現時,作為執法者經歷過無數戰鬥的百鳥瞳孔放大,本能地後退一步做出拔刀的動作,只是刀此刻不在他的身邊,導致手中空無一物顯得有些尷尬。
而白色的影子也倒著掛在屋簷上露出了自己的半身,他輕快地笑道:“哈哈,抱歉抱歉,嚇到你了嗎?”
白色的付喪神從屋簷上輕盈地落地,並未發出多餘的聲響,長袖隨著他的動作飄蕩,還穿著出征服只是將身上的盔甲取下的鶴眼睛彎彎,燦金色的眼瞳在昏暗之中散發著明亮的光芒:“真難得可以在本丸遇到另一個‘自己’啊,感覺怎麼樣?”
“真抱歉沒有第一時間來見你,不過我想你也不會在意的吧?”
鶴丸國永將手背在身後,整個人在月下彷彿自體發光,臉上爽朗的笑容並不會打破那份屬於鶴的高潔純粹,卻叫人容易親近。
百鳥早在看到對方摸樣時就收斂了自己防備的動作,分析了一下自己該有的態度,帶起了鶴丸國永近似的笑容:“哈哈,是嚇到我了,果然這種驚嚇就是要出乎意料啊。”
“是吧是吧——我就知道你會理解我。”鶴丸國永親近又不失禮貌,他往前走了幾步,身體前傾稍稍靠近百鳥,像是打量又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他嘀咕道:“雖然已經知道了,但果然還是很有趣啊,和另一個自己交流什麼的,這可和平時在萬屋看到另一個自己的感覺不一樣。”
“的確是非常出乎意料的感覺。”百鳥附和了一句。
鶴丸國永是相當擅長交流的人,他笑著談天說地,一點也不會叫人產生煩躁或者不喜,同樣還會順著對方偏愛的話題轉向。作為本丸資歷(年齡)最大的刀劍之一,再加上他本身喜歡新奇事物的性格,不論交談的另一方甩出什麼話題,他都能接上一二。
或許是路上消耗了時間,也或者是鶴丸國永特地繞了點路,等回去的時候,燭臺切光忠已經擺好了床鋪,對他們流露出了絲毫不意外的無奈眼神。
這一天總算是這麼結束了——只是在睡前,燭臺切光忠還是再度檢查了一下百鳥腳腕上的傷口,他擔心這段路程又會讓其變得嚴重。
本丸的夜晚足夠安靜,繃著一天神經以免出現失誤的百鳥,在一個小時後,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猛地意識到同一個房間裡有另外的存在時,他根本沒辦法放下警惕睡著。
但人類不能不睡覺——刀劍付喪神或許可以,但是他作為人類的靈魂肯定受不了。百鳥強行讓自己入睡,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在天矇矇亮的時候,總算是閉上了眼睛。
或許只睡了兩三個小時,當有聲音響起時,大腦相當疲倦的百鳥還是下意識睜開了眼睛。
執法者的工作足夠危險,再加上一整個本丸在百鳥眼中都是“嫌疑人”,他自然不會讓自己輕而易舉失去意識、陷入沉眠。
百鳥坐起身,眼中的迷茫沒有出現幾息就消失,金色的眼瞳足夠清醒明亮,彷彿剛才的疲倦根本不存在。
鶴丸國永打著哈欠含糊道:“早啊。”
燭臺切光忠已經開始整理起了床鋪。
燭臺切光忠和鶴丸國永應該都是本丸之中醒得比較早的那一批人,去洗漱的時候,只能看到零散的幾個人。
他們昨天就已經被告知了百鳥的事情,所以對於兩個鶴丸國永的出現並不意外,也沒有流露出其他的表情。
早飯是飯糰,百鳥悄悄鬆了口氣,至少這個分量不大,而且不需要坐在一起吃,所以百鳥只是先拿在手裡,說著現在不餓。